诺大的单人间病房,淡绿色的窗帘展进窗内,它旁边有一花瓶,里面栽着几株康乃馨。
“滴—滴—滴—”
仪器有规律的响动。
床上的青年祥和地躺着,皮肤苍白,睫毛卷翘,眉眼如墨,唇形姣好。在他鼻端扣着的呼吸机里部,蒙着一层水雾,那是他吐出的气息。
他还活着!并且……
卷密的睫毛颤动两下,两只眼睛,如沉睡复苏般,缓缓打开了。
门锁声响起,青年眼珠转动,朝门口望去,与那里的护士对上了眼。
这是每日下午都回来帮他做按摩,防止身体萎缩的护士。
那护士也没想到,如往常那般打开了门,却与床上的青年对视了。
她愣了许久,然后是抑制不住地惊喜,“沈少爷醒了!”
沈观此时有点无语,他的记忆上一秒还停留在被捅了无数刀,惨死在师妹手下,下一秒,就在病床上醒来,准备扮演一个躺了一年的植物人,醒来后就成了人格分裂,其中还有一个人格是……
难度系数有点高。
[系统,这任务是你可以任意挑选的么?]
【不是,是上面指定的。】
[上面?]
【嗯。】
[……]
[能多透露些么?]
【宿主权限不够,系统无法回答。】
[啧,算了。]
[系统。]
【宿主请讲。】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宿主请讲。】
[如果“我”到这个世界来了,那是不是,“他”也来了?]
【宿主猜想的不错,“他”确实也来了。】
沈观惊得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
【“他”怎么来的,上个世界没掐……】
“嘭——”
门被人猛地推开,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入,将与系统谈话的沈观吓了一跳。
在他们的拥护中,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与一位旗袍在身的妇人
“不是不让你喜欢,你看看你,哪里有像你这样去倒贴人家的,他不过就一个演员。”
沈观努力拼凑出话语,“我、睡了…多久?”他躺许久,也许久没有说过话,此时虽能出声,但语调比较奇怪,像是刚开始学讲话的小孩一般。
一年前,他与自己男神楚端叙同时参加了一期出幕仪式,但由于两人档期不同,他赶去途中时,楚端叙正在台上签字,他匆匆忙忙上台签字时,男神已经结束准备去下个安排地。
没有倒贴,他连签名都没要到手呢,难过的又想哇……
“可、可是,爸爸、说,要、打断,男神的、腿。”沈观本来就说话不利索,再加上哭的凶,让夫妻俩要很仔细地去辨认他讲的字。
他酝酿了一秒,眼里就蓄满了泪水,张嘴委屈道:“爸、妈。”
沈崭见儿子刚醒来就心心念念着那个男人,也不忍心看到儿子难受,他豪气挥手,道:“你要是真喜欢他,爸帮你,你把他包养了,他想不从都不行!”
若不是吸取了这具身体的记忆,沈观以为将要上演什么苦情豪门戏码。
“儿子才刚醒,你好好讲话不行!”白忆拧着细眉先把自己丈夫吼了,又转身安慰沈观,“观观,不哭了啊,你爸不是这个意思。”
沈崭看着母子俩抱在一起痛哭,心里也是颇为酸涩,他眼中也有泪水,但终是忍着没落下,走上前去,搂住了自己的妻与子。
“业务很熟练嘛。”白忆瞪了眼沈崭,只把他瞪的立马发怂,她拖住自己儿子的手,道:
一家人的相拥,让冷漠的病房中,多了无数柔情与温暖。
他想要问男神要个签名和合照,急得要死,头脑发热就去追男神的车子,没想到因此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你睡了一年!”白忆点了下沈观的额头,她宠儿子是不假,但是一想到儿子为了追一个男人,愣是出了车祸让自己躺了一年,就算是万幸此刻儿子醒了过来,心里也是有许多恼怒。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对男人献殷勤,我就把他腿打断!”沈崭翘着二郎腿,凶着个脸。
。
“唔啊……”沈观被自己父亲吓得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沈观被母亲教训的语气凶的一愣,又要开始掉泪珠子,他心里稍微梳理,就知道了母亲说的是哪件事。
三人拥了许久,终于放开。白忆给儿子轻轻地擦了眼泪,道:“你知不知你睡了多久?”
他一开口,那美貌妇人也忍不住了,上前小心翼翼地搂住自己的儿子,“观观,你终于醒了,妈妈都要担心死了。”
“别听你爸瞎说,你要是真想和他在一起,妈教你怎么勾男人。”
“咳咳。”沈崭咳了两声。
“你咳什么?”白忆又瞪了眼自己老公,只把他瞪的犯委屈。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