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言!你醒醒!白斯言!”,是谁,是谁在叫他?白斯言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
“白斯言你怎么样啊?”,安念一看他醒来赶忙擦干眼泪。
“脸都哭花了,安念,我还没死呢。”
“你吓死我了白斯言,你吓死我了。”,安念一边擦眼泪一边哭得更大声了,“你别这样行吗?你虐待自己有什么用呢?我去帮你跟柳翊解释,我去帮你哄他,你别这样。”
“安念。”,白斯言握住安念的手腕抖个不停,“不是的,不要去烦他,这是我的问题,不要去烦他。我不是自虐,我只是需要更剧烈的疼痛帮我分担痛苦,安念,我太痛苦了,你说得很对,明明和他在一起没有多久,但我就是、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安念你不知道,之前他真的很宠我很护着我,这次是我做错了,可他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为什么不肯?安念,我撑不下去了。”
“斯言,白斯言。”,安念不知道怎么安慰白斯言,眼前的白斯言是一手提携自己的兄长,亦师亦友,对她百般照顾,可她现在什么也帮不到他,“白斯言你别这样。”
白斯言躺回床上,“我答应你,我不去了,行吗?你别哭了,你别哭了安念。”
“你别骗我,白斯言!”
“我不骗你。真的。”,白斯言累极,在医院安稳睡了一晚。
第二天晚上,白斯言忍了又忍,还是回到了俱乐部,找到上次的那个人。
“你能再打我吗?”
“我操,你是我祖宗,你别来找我了。”
白斯言拉住那人的胳膊,“求你了行吗?我给你钱,我能给你很多钱,你像上次那样打我,行吗?”
“操,你有病啊。”,那个人抽回手,像看疯子一样,“操!”
白斯言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俱乐部出来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进了一条偏僻的巷道,两旁的灯发着嘶啦声,忽明忽暗。
“喂,给我们兄弟点钱花花。”
白斯言回过头,五六个十七八岁的小孩面色不善,“你们想要多少钱?”
“有多少给多少。”,为首的那个讲话一板一眼,“你乖乖把钱给我们,保证不会对你动手,我们只要钱。”
“我这里有五千。”,白斯言把钱扔在地上,纸币被地上的水坑打湿,“你们过来打我,如果我觉得疼,还会给你们更多。”
为首的有些犹豫,身边的人小声说:“大哥,这他妈别是个傻子吧?”
“我不是傻子,恋痛而已。”,白斯言坐在地上,水坑很快又打湿他的裤子,“第一个打我的,再加五百。”
那些小孩哪里顾得上其他的,纷纷跑向白斯言,和俱乐部的人不同,这些孩子下手没轻重,白斯言很快就缩成一团喃喃喊疼,这些孩子打红了眼,丝毫不顾及地对着白斯言又打又踹,白斯言牢牢抱着头,身上变得污糟邋遢、满是泞泥。
“疼,柳翊,柳翊救我。”,白斯言闭着眼忍受拳打脚踢,心里却不断想起柳翊,想着笑着的柳翊,照顾他的柳翊还有千千万万个柳翊。白斯言疼得不敢呼吸,每呼吸一下都觉得内脏跟着搬家。
柳翊暂时处理完那些破事,一路奔到地方,远远就看见几个孩子对着白斯言拳打脚踢,嗜血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柳翊手腕一转,打得最凶狠的那个孩子脖间一条窄窄红线,他犹疑着用手摸上自己的脖颈,尖叫声还卡在喉咙里就向后摔去,剩下的孩子惊惧着四散开来。
柳翊看着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第一次不敢上前,犹豫几秒故作轻松,“像条野狗呢。”
白斯言身体一抖,睁开眼看向柳翊,自欺欺人地重新闭上眼。
“装死是吧?那我走了。”
“别走。”,白斯言睁开眼,泪水汹涌着往外冒,“别走,我错了别走。”,柳翊走到白斯言面前蹲下。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自虐好玩吗?”
“好玩。”,白斯言泣不成声,“可还是没能把我玩死。”
柳翊叹了口气,“我带你去医院,白斯言,你真是条疯狗。”,柳翊想抱白斯言,被白斯言拒绝。
“别碰我!”,白斯言爬着躲到一侧,不远处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白斯言指了指那个人,“他怎么回事?”
“白斯言,要不要我管?”,柳翊耐心耗尽,还有更棘手的事在等他,“你不听话我就走了。”
“我听话!可你别碰我,我脏。”,白斯言垂下眼,“你走吧,我自己能去医院。”
柳翊再一次压近白斯言,“我抱你去,再废话我真的不管你了。”
“不要!”,白斯言圈住柳翊的脖子,“不要丢下我,求你了。”
柳翊抱起白斯言,“车呢?”
“我没开车。”,白斯言拉扯到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柳翊算了算时间,来不及了,不得不把白斯言放在街边的长凳上,给魏末打电话,“末,我在武艺路,让你们家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