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采真射出来时,已经是她抱着男人顶弄抽插了近千下后。此时的季芹藻不光射了三回,精液稀得好似清水,连玉茎顶端细小的铃口都红得可怜,后穴更是高潮了足有四五次。对于他的身子来说,哪怕一次高潮的刺激都是灭顶般可怕的,是他完全承受不了的,何况短时间里接连泄身了这么多回。偏偏,顾采真在性事上特别爱折腾他,大约是他的滋味实在好,所以她总忍不住一cao再cao。就像饥肠辘辘的饕餮碰上完全合乎口味的佳肴,自然是要吃个尽兴。至于佳肴本身,谁会在乎它受不受得了。
毕竟,作为食物,只要乖乖被吃掉就好了。
季芹藻此时腿根的肌肉不断发颤痉挛,臀股间黏腻水红一片,到处泥泞不堪,两条修长白皙的腿虚软地试图屈膝支起,却在女子一遍遍地顶插狠撞下,足尖内扣脚趾蜷缩,足跟无法施力蹬住,小腿一遍遍颤巍巍竖起来,又不断再次滑下去。“唔嗯……”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被撞出来的呜咽,并不受他控制,他也无力发声。
从第一回强要他,顾采真就知道他的体质有多敏感,可每一回真正将人cao透时,她还是不禁要感叹一句,他怎么能这么湿这么紧,又这么暖这么软?就好像天生长成一副给人cao的身子。当然,这世上只有她知道,他有多么好cao,也只有她能cao他。
季芹藻,是她一个人的。这个念头最近总是频繁出现,就好像多年前她借着“少年”之口表达的独占欲,如今倒好像有种要弄假成真的苗头。可笑,真什么真?真心的真,还是真情的真?她当初的身份是假的,话言也是假的,“芹藻,你是我一个人的。”这样的话说出来,不过是为了骗他相信,她化成的少年有多喜欢他,喜欢到无法和任何人分享。就算现在,她是真的不想跟旁人分享,那也只是类似于猛兽绝不会将猎物拱手让人,她顾采真的男人不可能给任何人染指。
没有什么会成真,因为假象的尽头,依旧是假的。
即便饱经摧残,那软湿的肠肉还是一次次试图吸缩回去,又总被强制地再度cao开,肠道反应过度地继续收紧,蜜穴如同一只浸了热水后回弹的皮套子,箍住性器吸嘬不停,夹得顾采真爽极了。男人拿自己的身体毫无办法,明明有种要被碾压撑破的恐惧,那隐秘之处还在枉顾他的意愿,习惯性地本能地保持紧绞蠕动。后穴被贯穿身体的巨物摩擦得又烫又麻,蜜液滴滴哒哒,即便肠道早已经在快速的抽插下变得顺畅润滑,却又总有种发自内在的阻力,即便是cao开了,蜜穴还是紧致至极。这微妙的凝滞感只会制造出更多酸涨刺激,让顾采真更爽,也让季芹藻更惊惶。他对欲望来袭时的感受从来不啻于大祸临头,这灾难不会真要了他的命,却又那么致命。他的脊背仿佛成了快感直连脑海的通道,让一波波酥麻直冲向上,一遍遍摧毁他的神智。接连不断的极致愉悦像是永不停歇的飓风,挟裹着他不断地急速攀升再骤然降落,耳边是呼呼猎猎的风声,眼前是天地颠倒的晕眩。一开始时,他还能勉强双手抓紧顾采真的手臂,试图在失控的情事中找到一点微乎其微的平衡,但如今情欲已经掏空了他所有的气力,他的两手虚虚垂在两侧,指尖都是湿濡濡的汗,连攥成拳头的力气都没有。随着顾采真动作时,手碰到她的肌肤,他就会下意识蜷起手指,但整个人已经没了半丝力气。
男人好像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一样,软软地靠在女子身上,侧脸几乎是依偎在她的颈窝处,眼角的泪意亮晶晶的。如果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恨意纠葛,他脸上情欲的潮红倒像是情人间的羞怯。
男人仿佛一个内在被热火灼烫经高温融化的人偶,皮相保持完好,甚至美得更加不似凡人,神韵却已然带着某种艳绝的死寂。可人偶哪里能体验这种人间极乐,只有活生生的人才行,顾采真心想,她活着,他也活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这样了。
她始终见不得季芹藻这副被cao得发软的模样,男人眼尾的泪痕就没干过,就像他后穴流的蜜液从没停过,诱惑着她不断地索取,侵占,压榨,掠夺。她想起自己幻化成戴着面具的少年时,他也是这样的表现,心中就会升起莫名的烦躁。
她很想问一问他,当年亲手给她剖丹的那晚,有想过自己会是如今的下场吗?但此刻情欲正浓,这样煞风景的话,她有些不想提。作为少
年时,她对他的占有打着喜欢的幌子,也是没法问的;如今,却是不想问了。
他急促而微弱的呼吸,还在吹拂着她的脖颈,仿佛他的手指正轻柔地抚摸她搏动的颈动脉,无端带出些许当然只属于臆想的亲昵和温柔。
她忽然想起幼时在天香阁,看着那些原本刚烈无比的男男女女,明明每一个都有着被上天眷顾的容颜、身段、才情,却被天香阁的各种手段折磨得
生不如死时,就会发出这种濒死一般微弱的呼吸,阿娘不让她多看这些,牵着她的手走开,跟她说:“人啊,但凡活着就要呼吸,所以不管命好命
苦,都有叹息如影随形。”
她的阿娘明明是个平日里看到厨房杀鸡都要白了脸的温柔女子,说这话时却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