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的武士们并不特别讲究礼法,所以高声谈论的,哄然大笑的,分外热闹。在这样一片混乱中,诸川又不是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倒也有些空闲来偷偷瞄正明几眼。
正明仍然是一贯的沉稳淡然,并没有卷入那些人狂热的论战中去,倘若有人向他问话,他便回答几句,声音也绝不提高。这样沉静的侧颜已有许多年没曾欣赏过了吧,特别是再与周围那些粗鲁又不知收敛的武士们一对比,更显得正明格外端庄。诸川看得沾沾自喜的,甚觉自己的眼光实在是高人一等,竟能将这样冷静自持的武士搂在怀中恣意怜爱,那实在是一件莫大的功勋。
正明偶然转过脸来,便与他眼神对上,不由怔了怔,眼角余光一瞥其他武士们热烈笑谈的模样,似乎没有谁注意到他们,神色放轻松了些,却还是瞪了诸川一眼。
诸川本来只是看着他就挺高兴,被他一瞪,倒忽然惹起了胡闹的性格,拿起筷子,意有所指地戳进一只寿司的中心,一双眼还满是无赖神色地仍旧盯着正明瞅个不停。正明立即就皱起眉头,索性别开脸去不理会他了。
看来他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诸川压住内心的窃笑,忍不住幻想起夜晚的美好来。
正明真是永远都这么可爱呢,虽然心性正直得不肯做出任何妥协,在性欲上却总是要被他迷惑。那顽固得如同铁石般的武士,一碰到他的怀抱,就会软化得如同遇热的蜜糖一般,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不过这蜜糖一样的人儿,也并非没有强硬到底的时候啊!
诸川夹起那只寿司,想象着正明诱人的姿态作作料慢慢下咽时,因为忽然回想起那唯一一次的强硬对抗而差点噎着。
那一次他被正明打压得实在够惨,最后几乎是当着所有武士的面,毫不留情地一刀当头劈下!
唔……
厉害厉害,差点真的把自己杀了呢!
诸川度过了被噎死的危机,心有余悸地想道,幸好自己的力气终究比他要大,将那一刀及时地挡住,终于反压制回去。那时正明的眼神真是狂暴得如同一头被惹怒的猎豹,偏偏每一刀却又冷静得像是冰封了千年般锐利清醒。
既危险,又美丽;既可怕,又可爱。
哎哎,这么说起来,当初在湖畔被他吸引住,大概也是因为那包含着危险气息的美丽姿态吧。要知道当时在他的刀下,惊起的不仅是一身冷汗,同时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与喜悦。所以他在将正明那一刀反压回去之后,身心中对外地武士的身体的渴望差点都抑制不住,几乎想就着那长刀抵着长刀的姿势,直接跨上正明的身躯狠狠蹂躏。
而他的这种渴望也没有压抑多久。这位武士首领向来出人意表,我行我素,在强硬地将外地武士连刀带身躯都压到墙上,并与正明对望了片刻后,便严肃地宣布请各位武士回房休息,而自己要与这位外地武士好好地“彻夜论道”。
正明被他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不用去看诸川的脸色,便也知道诸川现在会是什么感觉。那庞大的身躯紧跟着就要虚弱地滑下去,他下意识地拦腰抱住,终于听见诸川痛苦的声音颤抖地说道:“正明,你……就不怕……将来后悔?”
“……”可是你没有告诉我你就是那个该死的“首领大人”!
正明浑身僵硬地被他抱着,并不是不想将他推开,然而刚才那痛下决心的一刀就已经用尽了他的全部决心。他现在并不是没有力气,但却满心的空荡与虚弱感,而且就经验来看,只要被诸川抱住,以他的力气就绝对不可能推得开熊罴一样强壮的诸川。
nbsp; 于是,“外来的武士很为首领大人看重呢”之类的话语,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野池乡,后来也传到其他大大小小的乡镇里去。
而事实上,当天晚上在遣散了其他人之后,诸川便克制不住地使了点巧劲,让两人手中的刀绞在一起飞出老远,接着一把把正明紧紧搂在怀中,狂热地抚摸着他的脊背腰臀,一边亲吻他的面颊,一面用沙哑的嗓子问道:“正明,你真的想杀了我吗?我死了的话,你会开心吗?”
“哪有?”诸川因为刚才那一击,元气还没有恢复过来,也显得分外老实,满眼痛苦地看着他,“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吗?”
正明感到双腿间已被一团隆起的东西顶上来了,总算又挣扎起来。他心里的愤恨其实还没有完全消除,只是面对诸川的那几句问话,因为自己心中的不确定,也只有无言以对。此时诸川死性不改,竟打算一直都只用这种手段来笼络……或者说控制他吗?
“……你骗我。”
但正明内心的愤怒并不是出于这些类似赌气的
诸川尽情地在他面孔颈窝处嗅着他的味道,双手也已经找准了主要目标,握着他的两边臀瓣不断揉搓,继续责问道:“怎么不说话?你刚才不是凶狠得厉害吗,现在怎么了?”
诸川及时地伸出手搂住他的颈项,往他耳朵里叹了口气,道:“正明,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么,你对我这么狠?”
正明没有把这句话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