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内还是一片昏暗。
云墨一直醒着。
昨夜哭着哭着就睡过去的睡美人趴在他胸前,看上去像是在等着王子的一个吻。
他手忙脚乱,用湿毛巾给某人捂眼,闭着眼睛给轻雪简单轻柔地擦了身子,避开了敏感部位,还坚强的给对方换上了自己的干净睡衣。
然后……冲进了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脱下衬衫,用手拂过晕开的泪渍,密密麻麻地疼痛蹿进骨髓。整夜,云墨守在床边,守在睡美人的身边。
他思索,怎么样才算一个合格的金主呢?
给人充足的物质,让他想去哪就去哪,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然后……每天都开心,再也不落泪。
这样,够不够?
云墨轻步离开卧室,推开房门,照顾了他数十年的老管家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家主,小主人的衣物等日常用品全都备好了。”老管家笑眯眯,嘴角都笑出了褶子。不经云墨的同意,就自顾自叫起了轻雪“小主人”。
云墨瞥他一眼:“这样叫,好像我是长辈一样。”
老管家没想到云墨竟会回这一句,这下连头发丝都透露着愉悦:“那我叫……夫人?”
云墨皱眉:“这个不好,他不会喜欢。”
意思是说,只要里面那位喜欢,这么叫完全没问题?在一个称呼上这么纠结,这还是那个寻常事务完全不上心的家主吗?老管家眼神有些诡异又欣慰地看着云墨,正准备继续这个话题,云墨却转回身。
他耳力非常,听见了房里细微的动静:“早餐好了?”
“是的,家主。”
“嗯,等会儿我们一起下楼用餐。”说罢,他又推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老管家对着房门看了许久,觉得空气都还弥漫着老房子着火,烧地不可开交的气息,还带着些粉红。
被窝里的睡美人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素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摸索,被男人滚烫的掌心收容。
“醒了?眼睛疼吗?”睡美人的手好冰,好纤细,云墨忍不住再收紧一些。
轻雪迷迷糊糊的从床上摸索,语气娇软:“疼,睁不开眼睛,还冷。”低血糖小白,此时此刻脑子都是浆糊,他依着本能向身边的热源靠近,将整个上半身都揉进男人的怀里。
老男人冷硬的心化成一滩水,用坚实的臂膀将人怀住,毫不吝啬自己的温度。还没有入冬,房间的温度其实不低,对寻常人而言应该是恰好的,云墨在这枯坐一晚上都有些出汗,可轻雪倒好,缩在被子里,浑身还是冷的。
“好暖。”轻雪忍不住蹭蹭云墨锁骨处裸露在外的肌肤,穿着男人宽大睡衣的他,这么一动作,睡衣松垮,直接露出了大片莹白,男人一低头,看见墨发扑散,与冰肌玉骨相互映衬。
视觉冲击过于强烈,对于浑身燥热的男人,更是火上浇油。
清心寡欲了几十年,连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淡的老处男云墨,此时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刑法:
对着一个刚刚成年的大学生疯狂勃起,算不算犯罪?
*
云墨私宅的餐厅,用色冷淡又单一,生活的气息无处可寻。
偏偏用着早餐的两个人氛围奇怪,老管家淡定的立在一旁,满面慈祥。
漂亮至极的小青年长发遮掩着绯红的耳朵,穿着男士的毛线衣休闲裤,用勺小口小口抿着粥,像只乖巧的小白兔,柔软可欺。
他特意落座在离主位最远的对角,没想到云墨似是一点没考虑直接贴着坐在了他边上。
一对比,男人穿的极少,长袖T恤,袖子还被撸起,在深秋的季节,他未免还是夸张了些。
暖烘烘的,天然的热源。轻雪觉得靠近云墨的半边身体都比另一边暖和不少。
男人饭量大,轻雪半碗粥还没下肚,云墨就已经解决了一笼包子、两碗粥,附带一个鸡蛋一杯豆浆。偏生还面无表情,吃饭的姿势,一举一动都充满修养。
期间还不忘照顾轻雪,无师自通的体贴备至。
“我……我吃饱了。”
云墨看着轻雪碗里剩下的半碗粥,眉头打架:“不喜欢吃?”
“不不,云先生,我是真的饱了。”句句实话,他是真的吃不下。
云墨不满:“猫吃的都比你多。”
?没等轻雪为自己辩论,男人就已
“嗯,乖。”云墨满意了。
老管家慈祥的看着轻雪:“轻雪少爷,您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什么都可以,我们家的厨子可厉害了。”
怦然心动这个词真是好,是阳光穿过林间的感觉,是清澈溪流淌过雨花石的感觉,是夏日傍晚的微风拂过水面泛起波澜的感觉。
“云先生对自己包养的小情人都这样好吗?”他不经意的提问。
老管家没忍住摸了摸轻雪的脑袋:“早上吃的是甜粥,那喜欢吃蛋糕吗,水果蛋糕,家主可喜欢吃了,您吃不下就让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