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天“解开心结”后,甘云和周云旗的关系就有了质的突破。
具体表现在甘云会听周云旗的话了,眉眼间也没有了过于浓重的忧愁。
只是感动归感动,甘云还是明确的提出自己不想要做那些事情的态度,周云旗避而不谈,甘云心存愧疚,也不愿意过多去逼迫周云旗。
他想,一件事不可能一下子就做成,总要有个过程,之后自己再多提几次就好了。
但是很快,他就没有心思想这些了。
周云慈快回来了。
今晚的航班,甘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周云旗告诉他这个消息时,还有些微愣。
男人蜷缩在被子里,十分畏寒,他还有些低烧,对周云旗说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只迷糊地伸出手来挡住周云旗的亲吻,就再没有什么动作。
他似乎又睡过去了。
周云旗轻笑一声,就着甘云抵在自己唇上的手掌又亲了一下,这才起身收拾好衣服出门,出门前,也提醒了佣人们不要去打扰甘云。
不得不说,因为周云旗的态度,佣人门对甘云的态度也上了一个台阶——尤其是在周云旗开除了那些经常说小话的人。
他们才知道,周云旗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以前不想管,现在却特别想管了。
甘云一觉迷迷糊糊睡到了傍晚,周云旗因为之前在家照顾甘云了几天,留下了不少事务没处理,今天也是打算全部做完的。
因此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回来,甘云是被一阵热闹的声音吵醒的,听起来像是行李箱滑过楼道的声音,刚好从房间外驶过。
他先是愣了几秒,因为长时间的入睡让他浑身有点发软,将头侧着挪了一点,甘云去看门缝里透露的灯光。
房间里没有开一个灯,连窗户都被窗帘遮得紧紧实实,甘云拥着被子坐起来,又缓了一会,这才掀开被子去找毛茸茸的拖鞋。
甘云打开门,先是被刺眼的灯光涩到了眼睛,在紧接着,就看见一个佣人拖着一个白色的行李箱朝他走来。
看见甘云从房间里出来,佣人还愣了一秒,随即将行李箱摆正:“先生,您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甘云看了看她身旁的行李箱,听到一楼传来了不大不小的声响:“怎么回事,是有人要住进来吗?”
“是二少爷回来了。”佣人顿了一下,“先生要现在吃饭吗?”
“……帮我煮碗藕粉吧。”甘云苍白着一张脸,他这几天都在生病,对外界的感知很弱,除了头一天在周云旗怀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外,其余时间都昏着脑袋,胃里现在也空荡荡的。
他想着佣人的话,这才想起来“二少爷”是谁——十年前被送走的周云慈。
然后,他又想起来了今早上周云旗在自己耳边说的话,似乎就是告诉自己周云慈要回来了。
怎么这么突然?
甘云不自觉皱起眉,十年不见的陌生感让他无从适应,可记忆里少年那乖巧的模样也并没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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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帮周云慈收拾行李的佣人看见了甘云,连忙站起来喊道:“先生。”
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戴着金丝框的眼镜,坐在沙发上正捧着一本催眠学的书在看。
大厅里灯火通明,上下摆着四个行李箱,方才佣人门一个接一个地拿上去了三个,里面装的全是书,厚重得要命。
他朝着甘云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地喊道:“云哥。”
他微怔着,嘴唇微动,几乎是泣声地喊了几个音,声音太小了没人听见,但倘若周云旗在这,就一定能看出甘云是在说什么。
甘云从楼上下来时,只看见了青年的背影。
甘云却被钉在原地,看着那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更加温和,充满活力时,他仿佛看见了日夜思想的人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最近身子不好,你回去的时候动静小些,等我回来了再上二楼。”
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想出来该是怎样的态度,到还不如……用尊敬的态度去对待这位继父吧。
“不要吓到他了。”
在临走前的一晚,周云慈跑到甘云的房间来,恳求甘云和他一起睡,那时甘云心软,想着第二天去和周云旗商量一下不要送走周云慈。
他确实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脸色还泛着白,也许男人自己都没注意到,在这份苍白中透着一股媚色,就像是被浇灌到开至糜烂的花,怯怯地接受暴风雨的浸泡。
男人站在那里,他的身躯是瘦弱的,因为小时候营良不良,并没有发育好长高,所以他站在那里,比周云慈见过的男人看起来要娇小一些。
周云慈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这股感情,就是自然而然地让他对面前的男人不感到陌生,甚至想要去亲近。
甚至,身为心理学博士的他听出了周云旗语气里的亲昵和贪恋——那是不正常的。
先生?周云慈翻页的手一顿,他想到了刚下飞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