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听说了吗?路家那个大少爷,在骑马时摔断了脊椎,下半身都瘫痪了……”
“我听说了……真可惜啊,路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有才干,长得又英俊,怎麽就遇到这种事了。话说,既然都瘫痪了,那方面还行吗?”
“不知道啊。听说李家小姐都退婚了,那大概……不行了吧……”
“但前几天不是送了一个漂亮的男孩子进去了吗?”
“那个啊……那男孩好像是双性,还是从双性学校的毕业生里挑的美人。据说是路老爷子想给路大少爷冲喜,希望他有一天能再站起来……”
“双性学校啊,这也难怪……发生了这样的事,得让他转移注意力吧……”
“可怜啊……”
这句话说的不知道是路大少爷,那是那个不知未来命运会是如何的双性。
路家宅邸里,林庭正捧着亲手熬的汤,走进书房里,放到路大少爷路胜华的桌上。路胜华坐在窗边,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地道:“拿走。”
“您应该多吃点东西。”林庭名义上是嫁进来的,但谁都知道他只是作为玩物的身分,地位并不比仆人高。而他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好好地服侍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他的性子柔顺,第一眼就被路老爷子给相中了,路老爷子询问他的意愿时,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林庭没有什麽背景,也不擅於说话,与其卖身被男人们轮流糟蹋,倒不如只侍奉一个人好。更重要的是,C城是他的故乡,他听说过路家,也知道路胜华这个人。路胜华原来脾气是极好的,自从脊椎受伤之後,整个人就变得阴沉起来,易怒暴躁。
即便林庭这样轻声细语地劝着,路胜华依然不为所动,烦躁地用手敲了一下玻璃,怒喝道:“我说拿走。”
林庭吓了一跳,转身退了出去,但汤还在放桌上没有拿走,他心想路胜华要是改变主意了还可以喝。这几天他打听过路胜华的饮食喜好,知道他喜欢鱼汤。但他才刚关上门而已,门内就传来瓷碗破碎的声响,是路胜华把汤给打翻了,依然在吼道:“滚,滚,不要再来烦我──!”
林庭叹了一口气,等到路胜华离开书房之後,才一个人进去默默收拾东西。他不是路家的女主人,仆人们不会帮他收拾善後。甚至他也无法与路胜华同床共枕,每晚只得睡在主卧旁边的沙发上。
路胜华不赶他走,完全是看在路老爷子的面子上。路老爷子从前对路胜华期望很高,但最近也越来越少来探望他了。因为路家的继承人里,不需要一个残废。路胜华曾经是众星拱月一般的存在,如今从云端重重地摔进泥土里,林庭也不是不了解那种心情。
隔日,林庭依旧一早就起床等着路胜华起床。路胜华的双腿虽然没有知觉了,但并不影响他某方面的功能,男人早上晨勃是很正常的,路胜华双腿不便,睡觉时不穿裤子,只穿了一条内裤而已。内裤里头鼓得满满胀胀的,东西看起来不小,如果不是因为残疾,以他的长相及这样的身材,想必能迷倒一众女人。
林庭扶他坐上轮椅,想了想还是提议道:“需不需要我帮您……”
“不必了。”路胜华拒绝得很快,语调冰冷无情,“我留你下来纯粹是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你别想着能够爬上我的床。”
从路胜华的语气中,林庭能明白他嫌弃自己脏,双性没有一个是乾净的,更何况是从双性学校出来的人。林庭也不生气,打从他第一天进这个门时,路胜华就警告过他,别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妄想。林庭知道分寸,也没想过嫁入豪门就能变成凤凰,他只是觉得路胜华这样憋着应该很难过:“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用嘴……”
路胜华往上瞥他一眼,表情看不出什麽来,但眼神依然带着一些嘲讽与鄙视。
林庭不说话了,扶他到浴室去洗漱。
路胜华受伤之後,不喜欢别人把他当成残废,自己能做到的事就自己来,例如上厕所洗脸这种小事。林庭也会特别注意不伤他的自尊心,站在门外等候。
路胜华今天的心情似乎比较不错,吃早餐的时候,多吃了几口林庭做的东西。林庭从他和管家的对话得知,原来是路老爷子早上要过来。因为父母早逝,路胜华从小就与他的爷爷很亲,也是他最尊敬的人。
路老爷子见到自己的孙子很高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林庭。林庭知道自己该怎麽做,双手扶着轮椅背,假装与路胜华处得不错的样子。
然而路老爷子这次却是带来不太好的消息,路胜华有个弟弟叫做路弘飞,路老爷子似乎是打算将一些手头上的事业交给路弘飞处理,但又怕路胜飞不谅解,所以才亲自过来这一趟。看来,路老爷子确实打算将路家的产业交给路弘飞了。
路胜华的笑意凝在了脸上,但他是怎麽样也不会对路老爷子不尊重的。他脸上挂着勉强的笑:“爷爷说怎麽样,就怎麽样吧。”
“胜华,不要怪爷爷。爷爷知道自己给你压力太大了,要不是这样……”路老爷子唉声叹气,似乎一直把路胜华受伤的事放在心上,总认为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