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尘听出了他话里的戏谑,看似淡定的抽回手,实则耳根已经红透,僧袍的广袖下手指摩挲,默不作声的又扒了个葡萄,喂给笑盈盈的魔头,试图堵住他这张嘴。
唐棠倚着软枕,笑眯眯的张嘴吃掉葡萄,见汁水流落圣僧手指,探出舌将它舔了个干净。
留意到寂尘呼吸微浊,眉眼间调戏之意更深,偏偏说出的话甚是无辜:“这葡萄汁水黏腻,弄脏了圣僧抄写经文的手,可就不美了。”
寂尘自然知晓这是眼前人的刻意逗弄,这些天内此类的调戏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对方撩拨的他们欲念纵生,又哼哼唧唧喊疼,如妖魔般折磨着他们,他们甘之若饴的忍耐,狠不下心去伤害此人。
指尖的晶莹遇到空气,微微泛着点凉意,佛子的一颗通透佛心却如同进了红莲炼狱之中,他静静地看着唐棠,语气有些许无奈。
“唐施主,莫在逗弄我了。”
这和尚装腔作势,委实讨厌,唐棠听这一句“施主”便浑身不适,啧了一声,懒散:“叫我什么?”
寂尘怔了怔,唇角勾起一点清浅的弧度,又重新叫他:“阿厌。”
“……”唐棠看了他几眼,没忍住又看了一眼,才偏过头去沉默垂眸,鼻腔挤出个骄矜“嗯”字。
死秃驴,笑死来还挺好看。
下身不随的教主修养了许久,终于能起身走路,他浓艳的眉眼间一片慵懒,穿着温卿隐让人特意为他赶制的绯色新衣,发带将头发拢好,溜溜达达去寻温卿隐。
待走到正厅,正巧碰见有江湖人士,来此处求神医温卿隐救命,他看热闹似的往门口一倚,姿态随意散漫,不像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到像是哪来的富家公子。
温卿隐端着茶杯,不经意看见唐棠站在门口,便将茶杯放在一边,笑着招了招手让他进来。
陶湖是飞云镖局的总镖头,江湖排名不低,前几日护送珍宝路过夹霞关时被邪魔外道暗算,虽然最后拼命护住珍宝,但自身也受到重伤,无奈之下只好求到温卿隐门下。
他正值壮年,穿着精炼短打,人高马大的坐在椅子上,重伤导致他的忠厚面容苍白,刚准备和温卿隐说些什么,就见病恹恹的神医看到门口后露出笑意,抬了抬手在叫谁进来。
这时一道绯色身影走到前面,陶湖没看清他的脸,见温卿隐摸了摸他的青丝,温柔的问他怎么没束发,那人散漫的说自己懒得动。
陶湖明白了,这人该是温卿隐的呃……内人,虽惊讶神医有断袖之癖,却没什么看轻的想法。
听着神医轻笑,说让他转过去,似乎要亲自动手为其束发,陶湖暗自感叹二人的甜蜜,端起茶准备喝上一口,便见那人回过了头。
“噗——”
陶湖一口茶喷了出去,他本就受了重伤,这下更是咳的没了半条命,惊悚看向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咳嗽中夹杂嗬嗬的痛苦声响,吓了唐棠一跳,懒洋洋的神色褪去,他嫌弃的往后躲了躲,轻啧一声偏过头去和温卿隐嘀咕。
“哎,这人不会要死了吧?”
温卿隐拿出随身带着的梳子,解开唐棠的发带,将墨色长发打理好,在用玉簪为其拢上头发,手指顺了顺发丝:“无事,死不了。”
陶湖确实没死,不过他离死也差不离了,靠着椅背瞧了瞧唐棠,又看了看贤惠的温卿隐,委实不甘心的虚弱问:“二位是,是何关系?”神医怎和魔头牵扯不清了!!
温卿隐梳的发向来好,唐棠摸了摸玉簪,听到陶湖虚弱的询问,偏头看着他想了想,眸色闪过一丝顽劣,慢悠悠的“嗯……”了一声。
回头垂眸注视清雅的温卿隐,捏住他的下颌,俯身在唇角处落下一吻,墨色发丝滑落下去。
浅浅呼吸落在侧脸,温卿隐眼中逐渐染上笑意,唐棠莫名心头一烫,装作看不见淡定的起身,侧头看向满脸晴天霹雳不可置信的正道人士,笑着:“我的夫人,温卿隐。”
温卿隐叹口气,心道薄情负心汉又开始了,不娶何撩呢?不过在陶湖震惊的看过来时,他还是浅浅垂下眸,轻咳一声配合负心汉。
“嗯。”
绯衣魔头满意了,陶湖一魂出窍,二魂升天,三魂七魄在冒烟,差点当场见了阎王!!
正道的领袖啊,怎会如此!
可怜陶总镖头刚走完镖归来,身受重伤,后来得到温卿隐的医治,脚步虚浮地出了这宅子,和友人一打听,听到另外两名正道领袖,竟也落入那魔头的魔爪。
他气的直拍着大腿,将所见所闻脱口而出,痛心疾首指责那魔教的大魔头朝三暮四,如此玩弄他们正道的领袖!
众人听之哗然。
而被魔头玩弄,蹉跎的正道领袖们,如今在饭桌上争宠。
教主近日胃口不大好,温卿隐吩咐厨房弄了开胃的菜,他们四人坐在一起吃饭,寂尘和君离有意无意问唐棠要不要换个环境。
唐棠自从那天开始,一直在温卿隐的住处修养,佛子和剑客都想将他带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