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得了许嘉林口头的答应,但言蹊过去的经验告诉自己,这大抵只能维持那么一两天时间。
他对这方面凶得很,所谓的不想,是在他不想的基础之上才有的选择。
她要在这短时间内,处理干净自己的事情。
所幸自己母亲顾清梅还在国内,恰逢周末时间,言蹊解释了一番,许嘉林才放她回家和顾清梅吃饭。
家在另一个市里,坐车需要三个小时,许嘉林并不怎么放心,连司机都是他派的。
言蹊沉沉得叹了口气,对着开车的司机问道:“他对你们也是这样吗?总是不放心别人。”
“言小姐您别见怪,嘉林小的时候经历过遗弃,所以对待他人比较没安全感。”
“遗弃?”言蹊眨眨眼:“怎么会?他父母不是.....”
“现在这个是养父母。”司机忽然刹了车:“到了。”
言蹊只好止住了话题,下了车:“我今天不回去,所以你不用等我了。”
“这.......”
司机显然有些为难。
许嘉林交代过,要送过去也要送回来。
“我一会儿就跟他说了,我回家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司机固执道:“那你留我一张名片,我等嘉林的电话。”
言蹊无奈,只能随他。
她还没来得及踏入家门,顾清梅便发了条信息,表示不在家里,让她去附近的酒店会面。
顾清梅是个学术界的公众人物,因此就算只有两个人,也会将会面安排在包厢。
言蹊找到包厢推门进去,却只看到了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的林陌。
她正要退出,林陌赶紧起身:“没走错,是阿姨约的。她在路上。”
想来林陌已经和顾清梅说了一点事情,否则顾清梅不会让林陌也来这里。
大约也是没说实话。
言蹊有些不自然得入了门,神情冰冷得看着他:“你和我妈在怎么说的。”
“我只是跟阿姨说,我们之间吵架了。”
服务员推门而入,拿着醒酒器往言蹊杯子里倒了杯红酒。
林陌将手里的杯子抓得紧紧的,微微出汗。
似是为了缓解某种紧张感,他扬扬手:“你先出去,这里不用你服务。”
言蹊看着杯子里的红酒,待服务员离去之后,满满的疏远从黑漆漆的眸子里溢出。
“林陌,我和我父母提我们的事,会把责任全都放到我自己身上,所以你......”
“我要的不是这个。”林陌打断她,起身走到她面前:“言蹊,我们说好的,要结婚。从知道你要从国外回来,我就一直期待着。是,我当时说的话,我混蛋,我跟你道歉。”他伸手去揽过言蹊的肩膀:“你别闹了好吗?”
言蹊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在要推开他的时候,忽然觉得脖子一阵刺痛。
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跳起身,一手摸着自己的脖子,震惊得看着林陌:“你做了什么?”
林陌拿着自己手里拇指大小的橙色圆柱体,往口袋里一藏:“对不起言蹊,我不想失去你。”
两句话的时间,言蹊已然觉得腿脚发软,胸口发闷,体内一股躁动的热气仿佛怎么也散发不出去,只能通过呼气来勉强传递掉一些。
她努力支撑起腿脚往门口后退,一边难以置信得看着林陌:“你就不怕我妈来了以后看到你这副样子?”
“阿姨不会来的。”
林陌作为医生,自然知道药效有多快多强,此时红晕已经爬上了言蹊的脸庞,她很快连说话都要费力,哪里能自己打开这个包厢门爬出去。
既然稳操胜券,林陌此时便不慌不忙:“我跟阿姨说,我们因为婚纱的问题吵架了,你不想见我,我就让阿姨给我这个机会。阿姨晚上还会来我家吃饭。那时候,你应该和我在床上吧。”
“卑鄙!”
言蹊的腿脚再也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往下一歪,倒了下去。
她知道母亲有多注重面子。
若是真的被亲眼见到两个人发生了什么,顾清梅不仅不会听言蹊的解释,而且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悔婚。
林陌对她家太了解。
既然没力气去推包厢的门,言蹊只能摸索着手里的手机,想着直接报警,就被林陌一手夺了过去。
他的动作在中了药的言蹊眼里看得十分不清晰,在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陌就已经将她侧身抱起,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是你逼我的。”
因为中了药的缘由,言蹊的皮肤都变得有些粉红,从他一碰到自己开始,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是穿过腰间,就像电流一样直冲到浑身上下所有的敏感之处,叫嚣着想要安抚。
言蹊从许嘉林身上都锻炼出来了忍耐的能力,所以她可以咬着牙骂林陌,却在林陌靠近她耳边呼了口气的瞬间,浑身所有的戒备都软了下来,骂声都变成了嘤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