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川到底是把人手脚给绑了,又堵了嘴,扔进了书房里头。
锁了书房的门,回来继续问秦念:“办一次文化节,对你是好事,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
沈时也低头看她,等她回答。
秦念架不住两个人的灼灼目光,只好硬着头皮:“文化节的赞助方是文氏集团……”
秦岸川没避讳沈时,直接问:“那个跟你有过节的文氏千金要和你对接文化节的事情?”
秦念点点头,没再说话。
秦岸川笑了:“你也会怕这种人?”
“也不是怕她,而是怕她惹麻烦。”
沈时点点头:“嗯,不择手段的人,的确需要防备。”
秦岸川看了沈时一眼,直接上手把秦念从他怀里拖出来:“行了,你去书房,看着她别把房子炸了。”
“嗯?”秦念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不是把她绑起来了吗?”
他有些不耐烦:“让你去你就去。”
沈时将人护在身后:“你的人,你不放心就自己去看,别色厉内荏,就知道吓唬自己的妹妹。”?o⑴⑻τo.coм(po18to.)
他这话说得极其不客气,甚至戳得秦岸川有些恼羞成怒。
然而,至于他为什么又羞又恼又怒,秦岸川自己也不清楚。
秦念见两人之间有些剑拔弩张,只好轻声咳嗽两下掩饰尴尬:“那……我就去看看嘛,她看起来也……也挺可爱的。”
说完就要去书房,秦岸川赶忙开口拦她:“别让她张嘴说话。”
秦念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个姑娘这么紧张,只好点点头,往书房去了。
等两个姑娘都呆在了书房,沈时和秦岸川才彼此了然地相视一眼。
秦岸川走到窗边,疲惫地点了根烟:“文氏借学校给自己披一张皮,康维海也借此中饱私囊,还真是,”他说着猛地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来,“互惠互利。”
沈时在沙发上坐下,给杯子又添了点水:“康维海纵然有万般不是,但他这个校长当得尚且过的去。”
秦岸川有些玩味地看着他:“你倒是没有像我想得那么嫉恶如仇。”
“否则怎么混水摸鱼?”
“你清心这么多年,竟然也能摸索出这种道理?”秦岸川莫名皱紧了眉头。
沈时端起水杯,他喝不惯茶,水杯清澈见底:“你不是一直在践行这个道理么。”
一支烟很快燃烬,秦岸川弃在烟灰缸里:“所以,你要把她送进混水里?”
沈时抿了口水:“你我身边,除了她,还有什么东西能配得上干净二字?”
秦岸川没说话,莫名想起来刚刚那个被他绑了手脚又堵住嘴的姑娘。
沈时继续道:“她要面对的事情,和你我不一样,但是她要守住自己的干净,也要付出一点代价,这些事,你我能帮忙,但不能完全替代。”
秦岸川有些气结:“沈时,我希望她过得幸福,但是现在看来把她放在你身边,她注定不能安稳。你应该也清楚,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根本不愿意让她和你在一起。”
沈时倒是不介意他这么说:“但是你也无法否认,她只有在我身边,才觉得幸福。”
“我很讨厌你这种自信。”
想起她在自己面前的种种模样,沈时笑了笑:“的确是她让我有这种自信。”
两人顿了顿,沈时敛了笑:“你逼过她,我也训过她,但是她身边是你我这种人,我们掩饰得再好,她也不可能丝毫不触碰那些黑暗面。”
“所以你就忍心要她冲锋陷阵?”
“她的心局不小,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做你我的笼中雀,冲锋陷阵不至于,但有些路,她还是得自己走一走。”沈时说着,给秦岸川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你我把道理掰开揉碎送到她面前,不如她自己亲眼去看,亲身去经历,以前你也是这么做的,如今倒是学会装好人来质疑我了。”
秦岸川想起来自己训练秦念那段日子,有些失神,沈时将烟灰倒掉,又用水冲干净,继续道:“你我之间,大概是太了解彼此心狠手辣的一面,又都怕对方将这份心狠手辣用在秦念身上。”
干净的烟灰缸被重新置于茶几上,秦岸川一愣,转瞬失笑,不置可否,笑道:“我没想到,你能跟我坦白到这种地步。”
沈时一笑,想起那块染着血的猫爪印小木头,叹道:“她教的。”
“你我的外患算是平了大半,按说能消停一阵子,这些年我亏欠了她很多,我会尽力弥补。”说完去看秦岸川,“你呢?你回来是什么打算?”
秦岸川的确发现了文氏集团的一些小动作,再加上文氏最近有一笔大额资金离岸,他身边又多了那么个累赘,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些事千丝万缕,最后还是会牵扯到秦念。
他对自己这个妹妹有很多歉疚,然而一次又一次,他总是做得不够好。
“我的确是没想过,康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