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宵与母亲的谈话半途而废,之后杨宵便颓然的坐在马车里望着车外生起闷气,再不论母亲与他说什么他都不吭声。
刚好这会旁边一个侍卫骑马超过马车,杨宵以为是林都头,探着脖子瞧了一眼,发现不是后又转为一件呆滞的神情。
这一幕无疑被杨母捕捉到了,她一下想起来之前小厮和她说过的事情,如今上下一联系杨母立刻断定是杨宵对那侍卫动了真心才会拒绝吴家女儿,随即板着脸问道
“听说你最近和那个林都头走的颇近,虽然我与你父亲从来不在交朋友方面说过你什么,但这人自古有高低贵贱之分,若是有人无顾的巴结讨好你,多半是看上你的身份权势不怀好意,面对这些人最好还是多长个心眼的好。”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怕我被人诓骗?还是怕我遇人不淑?” 杨宵从小就是在人精堆里混大的,他自诩能骗得了别人,还没几个人能骗得了他,像林都头这种行伍出生的人更加不可能。
“我的意思是交朋友可以,但亦需保持距离,毕竟一个是乾元一个是坤泽,这保不准发生什么事那可是会毁了你的。” 杨母从小见自己儿子交些中庸和坤泽的狐朋狗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但乾元那是万万不同,而且小儿家意志薄弱,不能自保,万一被心怀不轨的歹人污了清白后果不堪设想。
“……母亲这话我实在不能认同,停车!” 杨宵长这么大来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弱化坤泽的言论,他自认为坤泽之人亦和中庸乾元没有差别,除了没有乾元那样过分强健的体魄,而且也不是每个乾元都强壮的,比如那个吴曦洛,他觉得吴曦洛就和一般的中庸之人差不多,所以凭什么大家一说乾元和坤泽在一起就会自动弱化坤泽的一方,这太不公平了。
停了车,杨宵不走分说的跳下车去站在道旁。
“前面的车怎么停下了…诶…宵弟怎么下车了,站在路边是要作甚呀?
吴曦洛的马车随即停下接上了和母亲赌气下车的杨宵。
“宵弟这是怎么了,小脸皱成这样,是谁惹你不开心了,说出来洛姐定给你讨个公道。” 坐到马车里吴曦洛就想哄杨宵开心。
“没什么,和母亲吵了两句嘴罢了。”
“噢,是姨娘啊,怪不得,宵弟莫要伤心,我在家时也经常和父亲吵嘴,吵的可比这凶多了,街坊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
“那真是厉害。” 听到吴曦洛的自述杨宵这才稍微好过了点,虽然他自觉自己是不会喜欢吴曦洛的但他不否定吴曦洛哄人的功夫还是一流,不一会时间就把他逗乐了。
有吴曦洛家的车夫赶车,杨宵一行人比预想中更早到达虞仙山,马车停在山下的客栈,又在客栈用过一餐休息一会后杨宵等人这才缓缓上山。
虽然是登的同一座山,但大家的目的不同,杨宵来爬山是为了一览山顶云海,杨母来爬山只为了去一趟山腰的虞仙庙祈福,至于吴曦洛嘛,她就做好杨宵的狗腿子就行了,杨宵去哪她去哪。
但在登顶之前杨宵还是跟着母亲去了一趟山腰的虞仙庙,在那里又见到了眼熟的虞仙长老,杨母给出生辰八字非让长老给杨宵算一卦。
长老直言不讳,说杨宵先天好社交,心胸开阔而尚礼,富有调和性,略有虚荣心,日常生活浪费,这为一时的吉运,但其基础薄弱,缺乏耐久力,且命带破兆之凶。
说到这里长老顿了顿,面带难色,杨母惊疑,忙问这破兆之凶为何。
长老看了眼杨宵和杨宵母亲接着沉声道
“破兆者,是沦落天崖失意烦闷之数,此种命格之人大多家庭缘薄,孤独遭难,谋事不达,悲惨不测。”
“什么?” 这下不等杨母质疑,杨宵自己先听不下去了。
不只杨宵,旁边的吴曦洛听了都来气,反驳道
“糟老婆子你休得胡说八道,我宵弟丞相之子天人之姿,那是妥妥的富贵之人荣华之命,你再在这信口开河,信不信我叫人把庙给你烧了。”
“曦洛,不得无礼!” 杨母这会是又气又急,虽说长老这话很是不和她的心意,但她也明白自己孩子的命运不会像长老说的这么夸张,可如果能提前避凶倒是不错的选择。
所以杨母继续留下来和长老攀谈寻找有没有破财消灾的可能。
杨宵是听不下去了,他气鼓鼓的冲出虞仙庙去狠狠地一脚踢在门外的一颗桑树上。
这动作让其身后的一位扫撒之人对其瞩目。
吴曦洛也跟随着出来然后面对杨宵又是一阵宽慰开导。
“我看这什么教什么道的都是些骗人的玩意,最终目的无非是叫你多掏些香火钱罢了,真该叫我那丞相姨爹下一纸公文,封了这些个地方。”
杨宵听了这话心情似乎好了些,认同的点点头。
见杨宵缓和,吴曦洛继续道“宵弟莫要再气了,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啊,不如我们继续登山去,到了山顶不仅可以看云海还能看瀑布,如何?”
“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