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控制好情绪而晕倒的事情,还是第一次。我在梦里意识到这一点。
我觉得我和罗宇之间有某种神奇的磁场。
他带着委屈又平淡的情绪看向我的时候,我只觉得心脏都快要爆炸,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教训欺负他的人。
我当时的想法是什么呢?
——哦。原来人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啊。
只是下意识地在做一些事情,但做的原因并不会随之出现在心里面。
我分不清我自己。
就连自主行为已经发生之后,也不一定能揣度出自己的想法。
于是我醒来,想要切实地想想。
罗宇在我床边。
“队队长没来?”我的嗓子有些干哑。
“他说在办公室等你的两份检查。”罗宇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突然急迫地想要离开,由于某种不踏实的感觉。
我站起身拽起椅子上的冬大衣。àíz?àńs?ц.?ò?(aizhanshu.)
“楮、楮月”在我就要迈出门口的时候,罗宇叫住我。
我回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激动。
“楮月,”他走过来,眼神飘忽着推了推眼镜框。
哦,想起来了,一定是因为这是他久违地第二次叫我名字。
“怎、怎么了?”我以为自己还是平常的那副样子,可问这话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心脏的剧烈跳动。
“对不起害你又要写检查”罗宇冲我低着头,“你别去看刘天了,我照顾他就行了。”
刘天,区队长。我也没想去看他。
可是听到罗宇说要照顾他却有种奇怪的不满有什么可照顾的?
罗宇应该跟我一起走才对。
我看着低头的罗宇,又想要离开。
“谢谢!我是说谢谢你非常,多亏了你。”罗宇意识到我的动作就迅速开口,我看见他的眼睛转到左下角盯着瓷砖,黑色的眼珠莫名燃烧着热带橙的颜色。
我奇怪地被那种色彩吸引。
为什么是那样的?
我盯着他肩上的一拐肩章,脑海里浮现出他裸露的、瘦弱却结实的肩膀。
他看向我,热烈的颜色瞬间直射到我的瞳孔内。
那团火焰包裹着一个灰色的小点。
我安静着。
灰色的小点便越来越扩大。
“别再”我伸出手,又无意义地放下,“没有怪你的意思。”
停留在那里了,熊熊燃烧起来。
“那我帮你写检查”罗宇嗫嚅着。
“好啊,”我的嘴巴替我做了决定,冲罗宇灿烂地笑着,“其中一份交给你了。”
罗宇执意要留下来,我就自己离开了。
直到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淅淅沥沥的小雨下起来,我也没能明白自己那时候答应罗宇的原因。
只是想要推出一个负担的话,为什么要笑呢
他问出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回答一样的大脑模糊呢?
只是想感谢我吗?
叫出了我的名字,美丽的火焰燃烧着,明艳地扩散,
啊。
那比程迪的笑容更加灿烂,不是吗?
我的心里乍然出现这样的想法。
我把冰凉的手放在温热的脖子上。
太热了,太热了,需要降降温。
雨点洒落在我的身上,只有脖子保持着原来的温度,与其说我在让它变凉,不如说是在保护它的状态。
脖子上的脉搏隔着指尖和手心被我触摸到,像鼓点一样快速又激烈地敲打着。
是这样吗?那个问题重新缠绕过来。
——为什么对罗宇那么特殊呢?
医生说的是什么感情啊?
情绪无所顾忌地外泄,仅仅是因为他有把柄在我手上,所以笃定他不会向别人告密吗?
“楮月!”
我又回过头,罗宇的作训靴在雨水里踏着,泥点溅落在他的黑色长裤上。
他拿着伞向我跑过来。
我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啊,鼓点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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