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脆弱的原因”他说。
“我喜欢程迪。”我打断他的话,没加任何时间限制。
“我喜欢程迪。”
罗宇错愕地睁大眼。
“把眼镜摘下来吧。”我低下头没看他,话里面分辨不清逻辑,我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你去追求程迪,应该会有一个不错的结果。”
“抽烟舒服吗?”他突然问我。
“心里舒服。”我回答。
“那就好。”
“你要试试吗?”我的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好像是被头顶的黑伞闷得透不过气来。
“不了,我还在吃药。”
“为什么?”我问出我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他好像听懂了,“直觉。”
“那程迪呢?”我说。
“飞蛾扑火。”àízんàńsんц.?òм(aizhanshu.)
“我是直觉?”我问。
“嗯。”罗宇点了点头。
“你听说过,心境障碍的直觉都不太好。”我抬头正视他。
罗宇咬咬嘴唇,没再说话。
“”我要继续推开这种变化,可张了张嘴却也说不出话来。
“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过了一会才说,转过身就要走,“之前很抱歉,你知道我也不太正常。”
“别”他反手拽住我的手腕。
我停下,他立刻撒开手。
“我不知道,我是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把伞举在我头顶上,越来越急促的雨淋在他身上,“但我觉得这样的直觉没有错”
我仍然要继续离开。
他冰凉的手攥住我的。
我的手还温热着,乍然触上他的冰冷,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至少拿上伞吧,”他下意识往回撤了撤,又重新拿着我的手,把伞柄塞在我手里,“楮月。”
我觉得心里一团乱麻。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甚至连这几天发生了什么都好像记不清楚。
一切都切实地发生过,可现在想想却好像恍惚。
我松松地握住伞,回过头看罗宇。
雨水滴在他的的额头上,顺着滑下来,滑过眉毛,落在眼睫上。
他不适地眨了眨眼,雨滴就落下来。
不过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我心里有别样的情绪产生。
因为雨里的罗宇很美,脸颊上因寒冷而泛起浅浅的红晕,脸上和发丝都被打湿。
他很美。
而我在这时感觉到心疼。
“罗宇,我还没问你,”我要避免这种情绪的继续“你吃的什么药?”
“”他愣了一下,雨水这时让他的眼镜变得模糊起来,他摘下眼镜擦了把脸,“氟伏沙明,苯巴比妥,怎么了?”
抑郁症啊。
不是双相。
我在家休学的时候曾经认识了同样休学的小区邻居,那时候真的很高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归属感和共情的感觉。
可当得知她是抑郁症的时候,我对她莫名其妙地失去了那种亲切。
这时候呢?
知道罗宇是抑郁症了。那就快点反应啊!
快点表现出讨厌啊不,我是说,——
至少在心里升起抵触感吧?
我在雨中站着。
脑子和身体同时暂停,一起等着我的心反应过来。
快快点抵触他啊!我催促着。
怎么没
“你你还不走吗?”罗宇开口,声音略有湿哑。
啊。
我从意识里突然惊醒。
罗宇的作训服上衣被打湿了几乎一半。
我看着他示好的眼神,并不像对我的邻居那样产生突然的厌烦,而是
而是,看着他清透的、又湿润的双眼,我还是感觉到心疼的情绪。
那么该怎么做呢?这种变化。
身体更早开始行动。
“这话应该我问你。”我拽着他的袖子离开雨下,伞撑在他的头顶,“想冻死?还是想感冒?穿着这样还在这待着?话说完了还不走?”
我触碰着他的衣服,然后试探着握上他冰凉的手腕。
他颤抖了一下,没有挣开。
我也没有讨厌的感觉。
反而感觉舒适。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
啊
“还有啊,”我把他拽到屋檐下的墙角。
罗宇咬着唇看我的衣领。
原来我没有抵触啊。我想。
我的手触上他的下腹缓缓移动着,“是哪里呢?还疼不疼啊?”
罗宇的眼神跳了跳,里面的光泽几乎要化成水流出来,“不不疼”
“罗宇。”我把伞打在我身后,叫他的名字,“对不起。”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