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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抱着容及。
清淡的香气去而复返,她的一条腿伸进我的两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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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罗宇真的很喜欢过,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尽管我现在说着这句话像个为情负伤的傻子一样躺在这,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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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之间的碰撞很奇妙,真的很奇妙。
像火与火的撞击,像波浪叠着波浪拍打。
就连我已经意识到我开始喜欢他的时候,我也从没想过低头。
或许与同性无关吗?是我自己的原因?
总之我没想过低头。
更不会回过头后退。àízんàńsんц.?òм(aizhanshu.)
我仍然沿着原来的路,走过去,对罗宇步步紧逼,看着他坚毅麻木的脸越来越近,然后在最迫近的时候,他就只能选择我了。
我考虑过,我这样做太嚣张了,也太傻逼了。
但我下一秒就埋怨起罗宇来,他就不能赶紧察觉到我喜欢他吗?——这样的想法决定了我永远会按照原来的方法对待罗宇。
没有一个人觉得我在追求他,他们都觉得我就是以此为乐地捉弄他而已。
我向罗宇走过去,他孤单的、一个人的背影,要是能和我站在一起就好了。
只和我站在一起,面无表情的脸能露出活泼的人一样的笑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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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月的到来也包含在上面的过程里,因为我根本没把一个女的当回事,——我以为罗宇不会喜欢女人。
直到后来,他们的端倪太明显了,罗宇那副受气包的眼镜跑到楮月的鼻梁上架着,她还总是找我示威。
我没想过停下,我说过的,我没有停下回头和后退的技能。
我只能一直往前走,沿着原来的路,一条路走到黑,越来越没有边界。
我跟楮月说我要上她。
我对她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想让她知难而退地离开罗宇。
——对于罗宇也是,我只想让他知难而退地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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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刀能抵清吗?”我问容及。
“或许吧,但如果停留在这的话,算不上一个非常美好的结局。”她从我怀里抬起头,脸上的悲伤难辨真假。
“可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觉得我自己长得其实也不像个痴情的傻子。
“我知道啊,正常人不会在对方捅了自己之后还喜欢他的,我只是说可能用语言的方式来画上句号更好一些。”容及笑着挑了挑眉,“不喜欢就对了,错的感情不能一直延续。”
“什么叫错的感情?”我们的话题这时候已经开始跑偏了。
“不对等的,单向的,无法自控的,试图通过各种好的坏的方式来让对方喜欢上自己的,纠结的犹豫的,所有让人实际上并不愉快的,”她垂下眼睛,又锋利地抬起来,“都不正确。”
“单向的永远都没可能,对吗?”
“对,”她像是在对自己说一样,“永远都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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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被人捅两刀差不多感觉吗?”我问她。
“什么?哦,你猜到了啊。”她总是没有太多惊讶,也没刻意装傻,“确实差不多。”
“那以后呢?”
“以后什么关系都没了呗。”
“你就没想过离开我爷爷,普普通通地谈一段恋爱吗?”我问,又避嫌地补上一句,“在当时和他。”
“可能想过,但很难付诸,我能这么长时间不被发现地去见他已经是极限了,谁能想到他最后会出卖我呢?”她的指尖沿着我的病号服中间往上滑,“杨公子不会也出卖我吧?”
她眨了眨眼,表情转瞬变得生动起来,“毕竟和杨公子做这样的交换,我非常开心,还想要继续下去呢。”
“真的开心吗?”我在断章取义。
容及愣了一下,可能是我的眼神太过直白,也可能是她没料到。
“我抱歉”
“当然是真的。”她笑了笑,我感觉那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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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及的脚缩回去,“接下来呢?他判了几年?”
“三年左右吗?我记不清了,他女朋友来看过我。”我捕捉到她离开的瞬间凉意,把腿伸到她那边去。
“干嘛?”
“暖脚。”
“你不凉啊”
“单向的感情如果说出来呢?”我突然把脑子里此刻想的话说了出来。
“什么?”
“对方不被蒙在鼓里,接受的可能性是不是会大一些?”
“大概”
“我说我想帮你暖脚。”以及我可能喜欢上你。
容及沉默了一下,然后轻笑一声。
“杨公子,你可真是不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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