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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在队里的专用教室里,楮月神色自然地和我交谈着什么。
好像在夸我,可单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是在梦里。
罗宇站在旁边,目光没放在我们任何一个人身上。
我一直在看他,不断在看他。
瞥到的,扫到的,他的背影,似乎站在阳光下,角落里,那么多地方。àízんàńsんц.?òм(aizhanshu.)
我才知道我看过那么多个他。
楮月仍然在和我说话,还是一些好听的话,但我只看着罗宇。
罗宇的眼神很冷漠,我看见了。
那种冷漠,就像是他因为我在场才变得那么冷漠一样。
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
真实的世界里,至少现在,罗宇肯定早就不在乎我是谁了。
这一点让我觉得更加冤枉。
楮月潇洒地离开,甚至还冲我微笑了一下。
我正大光明地看向罗宇,——
在楮月离开之后,也在梦里。
他佝偻着背,冷漠的表情这时候看起来又显得格外委屈。
明明是几乎没有变化的表情。
我的戏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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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经过了一些无意义的情节。
我抬头的时候碰到上层壁柜没关上的柜门。
实实在在地撞到头上,疼到想要马上哭出来。
人在梦里更加脆弱。
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我这时候醒来。
朦胧的昏暗的环境,我旁边躺着的是容及。
“怎么了?撞到栏杆上了?”她往上起了起身,手覆在我的后脑。
我眨了眨眼看她,眼泪掉了一滴下来。
“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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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带着哭腔。
好像把这几天一直按捺着的情绪都哭出来了。
我没有朋友,没人可说我的事情,所以做错事的时候没人劝我,喜欢罗宇的时候也没人告诉我应该换种方式,住进医院之后也没人可讲,——是真的挺疼的啊
无论是伤口,还是伤口。
我站在那被罗宇捅的时候,刀扎在腹部,但流血更凶的好像是心脏,在两刀之后整个血肉模糊地撕裂开来
我真的很疼啊
胸口比腹部还痛。
意识逐渐消失的前一刻,我想要不算了吧,就这样算了吧好像一切都挺失败的没什么值得让我继续的事情了人也是
就这样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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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时候就一直被同龄人捧着,我习惯了,也没想过要改变。
可能后来明白了为什么,也感觉到可能我继续这样跋扈行事不太恰当,但已经无法改变了
我身边没有人,我跟谁讲呢?
很多事情我没人可以告诉
你别这样了,——也没人这样跟我说。
我好像被一个空心的藤条捧到天上,踩着虚软的云,没有一个人让我感到踏实。
他们都离我很远。
我该去哪呢?我想过很多次
短暂的想法。
转瞬就被轻飘飘的风吹走。
重新踩上虚软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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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罗宇的时候,也在悬空的虚浮。
或许是因为他离我最远,我才希望可以中和我们的情绪。
要是在一起的话我想过吗
我只记得我想过罗宇向我低头,他抬起脸来带着泪水和羞涩地笑。
冲着我。
不过他捅我之后我就开始坠落,重重地跌到地上。
想象里的笑像玻璃一样易碎。
不过我踏实地摔下去了。
虽然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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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公子介意”容及捧起我的脸靠近,“我们在抱着睡觉之外,发生一些别的吗?”
我吸了吸鼻子。
“不介意的话”她用手揩去我脸上的泪水。
“不介意”我别过脸,在容及面前总是显得幼稚又羞赧,“我不介意。”
抢着回答,又不好意思。
“哈,”她轻笑一声,色气又优雅地舔掉残留的泪痕,“杨公子怪招人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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