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院西厢房里摆满各种奇形怪状令人面红耳赤的玩具,地上的五名带着不同玩具的小倌被缚成各种姿势,饱尝情欲之苦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唯恐激怒床上正在做运动的女人。
女人身下的男子嘴里塞了团布,只因为他适才呻吟声扰了女人的兴致,女人更乐于看他隐忍痛苦的表情。
“叩叩叩……”
几声敲门后,一个身着窄袖青罗长衫的女人推开门,扫了眼房间,无奈地叹口气,直接越过地上的男子,面床而坐自斟自饮。
被人这么盯着再好的兴致也会瞬间烟消云散。燕景拢好衣服,抚了抚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坐在齐悦面前。
“你来做什么?”好事被打扰的不爽。
“我?没干什么,你不用管我,继续继续。”齐悦打着哈哈。
“本王又不是你,被人盯着当活春宫还有继续的兴致?”燕景甩了个白眼,“你说不说?”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路过觉得渴了来找你讨杯水喝。”
“本王看你是又饥又渴。”讨水讨到她房间里,鬼才信!
“我呸,我才没你那么变态。”齐悦啐了口,复而凑近燕景,“跟你说,我今儿碰上一美人儿,那样貌绝对和你胃口,更重要的啊,那人耐玩,你保准会喜欢。”
说完还用“看我够朋友吧,遇见好货色都会想着你”的表情凝视燕景,后者似乎完全不为所动,一点儿表示都没有。
“人呢?”过了半晌,燕景才慢悠悠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啊?什么人?哦哦哦,你说那美人儿?你早说,害我等那么久,我还以为……”
燕景掏掏耳朵:“停!我说你跟谁学的废话那么多,美人呢?”
“不在我这。”齐悦老实交代。
那你说个毛!逗我呢这是!
“皇姐今早问我有没有调查琼州贩卖私盐的人员推荐……”燕景眯起眼睛,对齐悦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丫的不仅扰了她的好事还耍她玩,她若不报这个仇她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小人。
“诶诶诶,冷静冷静,有话好说。那人是你那便宜二姐府上的奴隶。我实在带不过来,你看我不是第一时间跑来通知你么。哎呦,你干嘛打我。”齐悦委屈地捂住挨了一记爆栗的额头。死丫头下手越来越没分寸了!
“你自己想。”她堂堂三皇女要什么男人没有,得饥不择食到找个奴隶?这臭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事实证明,当燕景一身夜行衣蹲在二皇女的晋王府的柴房边儿上的大榕树上时,她确实有那么点……饥不择食。
燕景平生有三好:权势、银子、美人。
权势是勾搭美人的上层建筑,银子是养美人的经济基础。
燕景有个只要她不叛国就算篡位也没关系的女皇姐姐。
这样无限度的纵容导致燕景借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利胡作非为。明目张胆收受贿赂、大肆虐玩男宠。
据说她的男宠比她女皇姐姐还多,甚至府中冷院已经装不下被她玩腻抛弃,于是缺德的贤王自己开了个青楼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玩腻的男宠送进去,美其名曰物尽其用。
也不知道宠妹无度的女帝是觉得自己糟心妹妹还能在抢救一下还是被气糊涂了,竟然封如此无德之人为贤王。而这个封号从此成为燕京城百姓茶余饭后谈资之一。
蹲在大榕树上吹了一会冷风,贤王燕景被美色诱惑的脑袋总算清醒过来,记起今天是来办正事的,美人可以晚点再看。
唉,人人都说她燕景不务正业是个纨绔登徒女,借着女皇亲姐的庇护仗势欺人,可这庇护岂是你想得就得的?
想到自己跟自家狐狸姐姐的约定,燕景的心在哭泣。
事情还得从燕景自身说起。
燕景是当今女帝的同胞妹妹。外戚专权时,她为保住姐姐,自愿留下来作为前凤后的人质。一夜之间昔日风光的皇女成了阶下囚,牢里的非人折磨加之亲眼目睹父妃受欺凌而死使燕景变得有些神经质。再后来燕景与与胞姐也就是当今的女帝里应外合,铲除外戚夺回大权。
许是生活突然没了支撑,常年积压在燕景内心的所有负面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彻底把她压垮。姐妹分离十年后的首次见面,燕景彻底疯了。
直到这时,燕文才知道燕景在牢中的经历比她打探到的还要艰难千百倍。
自此父妃惨死胞妹发疯成了燕文的一块心病,她发誓好好补偿燕文。所以不管燕景做什么事,她都无限度的包容甚至不知疲倦地跟在她身后收拾残局。
至于燕景她也是个有本事的,燕京城的男子们对那张比男子美上三分的脸又爱又恨。女子们则对她褒贬不一。
一来燕景不抢有妇之夫,不老实的时候顶多当街调戏,二来则是闲王的青楼简直打破了青楼是有钱人的消遣场所的规矩。燕京城没有哪家青楼能像闲王家的青楼那样物美价廉,不对,是人美价廉。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平头百姓亦或乞儿混混,只要你付了与你阶级身份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