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立刻摆出一副看我对你多好你还不夸夸我的表情:“没错,你可别小看这白布,它可是浸过数十种珍贵药材又经过特殊处理的药布。做好一捆至少得花一年的时间,上次从你们王府顺走之后我自个儿都舍不得用,现在全拿来给你治伤了。”
从王府里顺出来的?燕萧在师门里最擅长制药,难道是燕萧自己炼制的药布?
这女人确实想玩死他。
“下奴不需要治伤,姑娘还是把药布拆了吧,别浪费了这等好的东西。”反正不管燕萧发没发现,他的身上总会添新伤,医了也是白医。
如果这药布真是燕萧的,被发现后他的处境只会越来越艰难。
林隐眼中闪过一抹悲伤。
“我都给你包好了你还让我拆,何况拆了这些东西也不能再用了,这才是真正的浪费。我不收你的钱,你安心用着,不要有心里负担。”燕景伸手要拍林隐的脑袋,脑袋的主人下意识避开那只手。
完了。
林隐亲眼见着燕景的手从尴尬地顿在半空中,到五指攥在一起再到迅速落下。林隐将转开的脸转回去,闭眼等待女人即将到来的拳头。
他不是故意要躲开燕景的,可是,他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抵触。
自从被晋王囚禁在地牢后,所有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都不怀好意。她们以欺辱他为乐。每天按照她们的喜好和心情进行一次又一次丑态百出的表演,稍不满意便换来拳打脚踢以及更彻底的羞辱。
渐渐的,他变得害怕被女人碰触。可又有谁关心一个低贱的男奴的心情,他只需要在女人们身下卖力取悦就好。
像今天这样不识好歹地躲开说明他又欠收拾了。
预想的疼痛迟迟没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燕景也同样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林隐心口一紧,在燕景开口前先把过错认了,语气极尽卑微,并且挣扎要爬起来跪着,最终绝望地发现他起不来。
适才一番挣扎无果只能仰躺在燕景面前任人宰割的自己犹如案板上的鱼滑稽可笑。
林隐恐惧绝望的眼神对燕景来说太过熟悉。遇到林隐之前。她只在一个男人身上见过,那是她的至亲至爱之人。她以为这辈子她不会再见了,如今却在一个第二次见面的男子身上遇到。
燕景模模糊糊有了某种猜测,这种猜测令她心里堵得慌。
她鬼使神差地挪动身体将林隐扶起来让他靠在她胸口,她从他后面圈他入怀,一边轻柔地拍着他的手臂一边温柔地安抚他别怕。
被抱进怀里那一刻林隐是绝望认命的,然而事情却往另一个离谱的方向发展。
林隐实在想不通这女人为什么会屈尊降贵安慰一个贱奴。一开始的惧怕缓缓消散,他竟然有些贪恋这个温柔地声音和温暖的拥抱。
这个想法刚出来他便吓了一跳,他还记得上一次他贪心的后果。
“姑娘为何不生气?”
“我为何生气?”
“下奴躲开姑娘,姑娘该生气的。”是的,她应该生气才是正常的表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温柔地将他圈在怀里。
“难得本姑娘遇到这么一个合眼缘的美人儿,自然舍不得用那些下三滥手段跟你置气。”燕景实话实说,“小美人儿,咱们先当个朋友如何?”
林隐没有立刻回答,他努力辨析燕景话语中的真实性。他一边告诉自己别相信,一边又忍不住想相信燕景如此平等的建议。
他并非一开始就是麻木的奴隶。他曾经也是人,也享受过自由。落难的这段时间里,他逐渐被磨平棱角,为了不那么痛苦,也学着那些人那般不把自己当人看。然而,只要有机会,他依然想当个人,依然渴望自由。
犹豫再三,林隐还是抵不住诱惑,决定鼓起勇气试试。
“好。那,能商量个事儿么?”
“说来听听。”
“能不能……别每次都对下奴动手动脚的?”说完林隐都觉得自己傻得可怜。对一个看上自己这张臭皮的采花贼提这个要求无异于天方夜谭。
“不行。”燕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果然如此。明知道结果还自取其辱,林隐你怎么就学不乖。
这一瞬,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林隐疲惫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喂,不开心了?”这么小气!燕景戳戳林隐的脸颊,转念一想:即便他是奴隶不能算是人,但说穿了他毕竟是个男子,仍然知羞知耻。而且听他的言谈也不像生来就是奴隶的人,如果以前是好人家的男子对贞洁应该看的更加重吧。
“下奴不敢。”恭敬而疏远的语气。
你在我面前什么时候有当奴隶的自觉?燕景在腹诽道。
“看来真的不开心了。”燕景道,“好吧,以后我尽量,谁让我最不舍得让美人难过生气呢。”
“真的?”这个转变来得太快,林隐不敢相信地地问道。
“当然,”燕景松开林隐扶他靠在柴房里的木头堆上,以实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