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揽着林隐到风月厅时,那里已经淫靡一片了。男倌们本就衣着暴露,现在这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朝廷大员也褪去道貌岸然的外衣,将丑陋的一面展露出来。
所谓酒池肉林,不过是一个游戏的称呼,风月厅中央有个半密封的池子,里面装满美酒,出酒口是池子中间的喷泉,池台上摆满各色美食。有酒有美食怎么可以少了美人,客人们可以自带府里的男宠也可以直接点勾栏院的小倌。当然该有的尽兴玩具都琳琅满目地挂在四周墙上或是摆在柜子上。在这里,客人们可以随意尽兴的玩,前提是别出人命。
燕景站在帘后冷眼旁观风月厅的一切,这种场面她见多了,没什么感觉,会继续保留这种游戏不过是为了寻得撕下他人人性中丑恶面具的快感。当发现大家一样脏时,就不会显得自己是个异类了。
林隐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绕是他心理素质再不错脸皮再厚,也惊得说不出话来。精致的脸红得跟煮熟的大虾一样。这简直就是荒淫无道!
林隐拿眼偷瞄身边的女子,惊愕的发现那个女人竟然在笑。
燕景感受到两道视线在看她,她忽的转头靠近林隐,玩味道:“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
“什……什么?”燕景靠得很近,林隐可以感觉到燕景喷在他面上的气息,这使他说话有点不顺溜。
“如果我没留你服侍,现在在刑御史身边表演的就是你了吧。”燕景指指厅内淫乱的场面,故意吓林隐,“还是说,你也想下去玩玩?”
刑御史的两边分别是柳太师和金将军,这个老女人在这两个人的指导下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新的认知让她兴奋得发抖。她将多年来被家中公老虎欺压的不满全发泄在身前的小倌身上,小倌越是痛苦求饶她大女子自尊越得到满足,手下的虐玩越重。
这一切看得林隐心惊胆战。他下意识拒绝躲避:“不……”
“你怕什么?”燕景拉住林隐,正色道,“险些忘本王收了二姐一大笔学费,得让你学有所成。”燕景笑容和煦,林隐却觉得浑身泛起丝丝寒意,燕景改勾着林隐的肩膀,“走吧。本王组织的游戏本王不到场可说不过去。”
说完不理林隐眼里绝望悲戚的哀求,半拖着他走进风月厅。
苏芩早在掀帘子的那一刻喊了声“贤王驾到。”
没有任何思想准备,所有人都来不及掩盖自己狼狈样,燕景就是这样笑着看这群老色鬼惊慌失措的。
“拜见贤王。”已经来不及穿戴整齐了,除了燕景他们三人,其余的人几乎是赤身裸体地跪地行礼。心中既为自己冲撞了皇室惶恐不安又暗骂贤王不按常理出牌害她们出尽洋相。
“各位大人不用拘礼。本王听说今晚诸位大人光顾勾栏院,照顾本王的生意本王也应该有所表示。适才本王有点事耽搁了时间,到现在才来,本王自罚三杯,你们随意。”燕景坐在主位上。嘴上说着客套话却不让她们起身。
几个女人惶恐,贤王再怎么样也是王爷,还是女皇最重视的妹妹,她们可不敢让王爷单独罚酒。众人见燕景举杯,他们也纷纷举杯陪燕景。
“各位坐吧,来这里就是玩的,无须拘谨。”说完又转向刑御史,“御史大人,本王今天跟你借借落红你应该不介意吧?”
“不不不,下官不介意,贤王看上落红是他的福分,也是下官的荣幸,下官很替他开心。贤王随意,随意。”刑御史心中虽有不甘仍说着口是心非的话。
贤王这是摆明了用身份压人跟她抢男人。
“真的让我随意?”燕景敛眉问。
“是,贤王随意。”她有说不的权利么?
“那本王就不客气了。落红本王先借走几天,作为补偿,本王今晚会给御史大人再安排两个绝色的。”燕景笑得明媚,“苏芩,落红借本王的这段时间里,刑御史若是到勾栏院玩,就给他少收她两百两,就当是本王给的补偿。”
“是。”苏芩忍着笑回应。
这哪里算补偿?王爷您分明是抢钱!光明正大的抢男人还不够,还要人家常来消费,而且只少收了两百两。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
这厢林隐苦涩地低下头,原来自己只要两百两就能被随意转手了。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还值点儿钱?
“好了,别因本王在场而拘束,你们该怎么玩怎么玩。”燕景不再刁难她们。
燕景见刑御史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情特别好,转眼却见身边的人头低低地似乎不开心的样子,本来打算自己喝的酒便喂到林隐口中,凑到他耳边低声恐吓:“别摆着张死人脸,本王不喜欢,来,乖,笑一笑,不然,真的让你下去陪他们玩。”
林隐顺着燕景的暗示看向台下,刑御史正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在可怜的小倌身上。他重新将视线转回燕景身上,见她对着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顿时背后一凉。心中暗自悲戚自己根本是虎穴和狼窝两边转。
“你确定你是对本王笑而不是对本王哭丧?”燕景拧眉。什么嘛,笑比哭还难看!她有那么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