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房子内部还算整洁,甚至还摆放着一些本该不出现在这种地方的高档家具,譬如超大屏幕的液晶电视,在十多年前可是价值不菲的大家电,还有桌子上一系列花花绿绿的游戏卡带和高档红酒,香烟越楚楚还有印象,越爸爸应酬时没少拿这些送人,随手扔在沙发上的睡衣都是非常昂贵的牌子货……
住在老破小,过的却是富豪的日子,越楚楚是真搞不懂霍修然是什么来头了。
这房子离学校很近,越楚楚站在窗外看到熟悉的校园时神情微动,悠扬的下课铃声惊飞了远处的麻雀,下课的学生们也说说笑笑从教室里解脱出来,有的甚至还会趁着这么一会儿工夫去操场上打篮球,很久以前霍先生曾经提起过他学生时代的爱好就是打球,父亲总会叮嘱他不要因为爱好而耽误了学习,可每次看到他的成绩就说不出那种话了,而真实的情况又是什么?
越楚楚一言难尽地看向阴沉沉的屋内,她未来的老公正臭着一张脸在这里逃学逃课,清理凶杀现场似的打扫客厅,他忽然发现了一件漏网之鱼的蕾丝胸罩,脸上阴沉的表情都可以滴水了,大拇指和食指合并非常嫌弃地把那件脏东西扔进垃圾桶,真是丝毫看不出会是在古代世界偷她肚兜自慰手淫的样子呢。
妈的,之前他说的话都是狗屁吧。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把珍珍赶走干嘛?找死啊。”
从房间里走出一个没精打采的男人,光线太暗越楚楚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身形上来看,他还是比高中时期的霍修然强壮一些。
“你们的声音吵到我了,而且你每次带女人回来都把这里弄得一团糟,有本事出去玩。”
少年敌视地盯着自己生理上的父亲,眼神冰冷,像一只桀骜不驯、尚未长成的鹰,他颀长的身影显得孤高,就算窗外再灿烂的阳光沾染不上一丝温暖。
“哼。”
男人的鼻子里发出声不屑地嗤笑:“没被通缉,我能在这种鬼地方住?强森那些人现在M国吃香喝辣,老子在这里她妈跟个龟孙一样,谈个恋爱还要看你这个臭小子的脸色?”
这窄小逼仄的客厅,因为两只互相对立的野兽,显得太过拥挤。越楚楚站在他们中间靠近霍修然的位置,还是从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可怕的压迫感,霍父的面容果然和古代世界皇帝的脸重合了。
原来不是霍修然乱搞女人,而是他的爸爸。
记忆世界所呈现的内容都不是随机的,几乎全是对本人有深刻影响的部分,看来这场争吵之中有什么问题让霍修然耿耿于怀了数十年之久,甚至成为了他的心病之一。
霍修然冷笑道:“恋爱?霍明启,她多大你多大?你都能做她的爸爸了,也好意思?”
“你以为我是强迫她们的?no,no,no,对于那些小丫头来说,我这种男人很有魅力,也很多金。你以为我给的是嫖资,她们拿的可是男朋友给的零花钱。”霍明启轻佻地摇晃着食指,显然对于如何玩弄这些少女的身心很有经验,他说话的腔调与手势都是经典的美式风格,夸张、自如,透露出一种迷之自信,眼睛也并非完全的黑色,而是透着异国风情的暗绿色。
不过霍明启的话真没说错,他的长相相当英俊,高鼻深目,棱角分明,连小小的皱眉都像一副黑帮题材的电影海报,比港片里坏坏的古惑仔明星更具侵略感,霍修然本人也继承了他差不多五分之三的俊美,他眉目中与生俱来的邪性与戾气就来自于这么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另一部分精致的美感则来自于一名不知名的站街妓女,在社会学的领域来说,他应该称呼那位一生下来就把他扔在孤儿院的精明女性为母亲。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吹牛?你自己去门边看看,那个小骚货到底走没走?我刚才都把她操尿了,跟个母狗似的摇屁股,她爱我还来不及。”他点了一根烟,吐出浓重的烟圈,唇角挂着嘲讽的冷笑。
霍修然没动,越楚楚先动了,她通过猫眼一看,好家伙,那个傻姑娘竟然真的没走,衣服倒是穿上了,正站在门口拿着手机发短信,最新款的水果手机,熟悉的LOGO曲线流畅,连手机套都没舍得套一个。
“这不是什么好人,还不走,快走啊。”越楚楚只认识她的校服,不认识这张脸,但还是为自己同学的命运感到担忧。
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女来说,霍明启这样英俊多金的邪魅大叔,举手投足都有数不尽的故事,像一个神秘的谜,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充满了挑战和诱惑,大多数青春期的女孩总是对这样的男性无法避免地充满幻想,以为自己能成为浪子的唯一,最终的归宿,谱写一段少女与大叔的浪漫爱情故事,实际上不过是海王床上又一枚不具备挑战难度的勋章罢了。
安静到几乎窒息的空间里,忽然传出了手机的振动声,霍明启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勾唇一笑:“你瞧瞧这不就来了吗,珍珍发短信骂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哈哈, 这个地方的歇后语很有趣!对了,这次算是做爸爸的教你,对待那些女人用不着花什么多余的心思,钱和屌,就足够了。比如……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