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岚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她怪叫道,“可以啊你,你这也太好看了!你手套呢,你这衣服应该有手套吧?”“有有有,”我从背包里拿出来那双手套,说,“你怎么知道有手套?”“这是我对时尚的直觉,这叫审美,”她得意洋洋地说,“走吧,快点去给你新家挑东西,不过其实我还没挑过这些玩意呢,得问问我妈意见才行。”“你说的对,”我点点头说,“要不是我不敢带我妈来,我也得叫她帮我挑东西了。”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事,这不是还有我妈呢吗。”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被包养”并不是一件特别不好的事,只要别人不知道,我就算没被包养。其实我都不知道我到底算不算被包养,相较于被包养,可能我更像被扯着线的傀儡,不听指挥的话,拉扯着我的线就会断。不过非常可惜,我求生的欲望很强烈,就算线断了我也会拼命爬上去重新把线接上的。
重新回过神来,肖岚在我眼前挥舞着五指,又问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握着说,“我好庆幸有你做朋友。”“你说说看为什么,”她笑着说,“别说我较真儿啊,我们的确很久没说过这种悄悄话了。”
“讲完记得把隔层放下来哈,”前面的王筝突然开口,我点点头,也非常感激他的细心。等他关好了我也上去试了一试,肖岚好奇地说,“这能隔音?”
“可以,小声一点估计就完全听不见了,”我说,“我说很庆幸有你做朋友,不是因为你能力强也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好像这么说不完全,应该是不止因为你牛逼,也因为……”我深呼吸之后才继续道,“我很羡慕你的家庭关系,你有什么事都敢跟你爸妈说,就比如我吧,我敢于告诉你,你也敢跟你爸妈讲,而且你爸妈也不会评判我,至少我自己觉得这种状态真的很不容易。”
肖岚也握着我的手说,“什么呀,我还羡慕你跟你妈呢,你俩相依为命,坚强我就不说了,能在我们学校念书而且成绩还不错,这也很厉害了。而且你妈也是很好的一个人,做饭真的好好吃,我爸妈在家都只会做点小菜,唉,说着说着就饿了,中午去外面吃吧?”
“可以啊,”我爽快地说,“甚至可以请那个司机吃饭,——王筝,我们中午去哪吃?”
“都行,”他的声音从下滑的隔板上方穿过来,他又补充道,“我怎么听见你叫我司机了,我是二助,是助手!”
“好好好,”我说,“好吧,所以我们去哪里买东西呢?”
“都可以,”他说,“董事长说给你足够的自由,你们看着选吧。”
“那你现在在往哪儿开?”我疑惑地问道。
“嗯,就是个大商场嘛。”他拍了拍方向盘说,“今儿个高兴,我帮你们选了位置,你们只管挑喜欢的给董事长报账就行。”
然后我们就去挑新家里的摆件和日用品了。肖岚的妈妈在视频里帮我们挑着买这买那,花钱真是很快乐。
接下来两周董事长真的一直都不在附近,我问过王筝他去哪出差了,他说他并不是出差,而是回家去了。我问他董事长家在哪,他在贫过一次家就在我身边之后解释说,具体位置他不好说,反正以后总是要回去的;总之在北京。但我比较奇怪的是,搬家的要求是妈妈提出来的。那天我们正在吃晚饭,董事长不在的两周我拉着妈妈也坐上了那个巨大的餐桌,然后她一边夹给我一些木耳一边从刚刚八卦的话题转移说,“我们搬到学校附近好不好?”“为什么要搬啊,”我苦恼地把木耳夹进嘴里——木耳的口感真的很奇怪,不过妈妈说很有营养我就只好吃掉了——说,“这儿不是挺近的吗?坐车二十分钟都不要就到了。”“我这不是想让你多睡会儿吗,”她对我吃掉木耳的举动很满意,但还是叹了口气说,“你忘了,之前高二快结束的时候你就老跟我抱怨觉不够睡,作业做完都快一点了,再六点起来,这身体哪受得了;董事长在那边有房子,他说最近要搬到那边去,虽然说是要搬去但住的频率也不高。又听说离你们学校近,我们正好顺便能去那边住。”“哦,”我戳着米饭说,“妈咪你想搬就搬咯。”
“你不想去呀?”她奇怪地说,“不用交房租,这种便宜你都不占,不像你啊?”“什么呀!”我哭笑不得地反驳,“搬来搬去真的好麻烦呀,在这住了这么久,我都有归属感了。”“那也还是要身体为重啊,”妈妈皱着眉头说,“你一来一回就可以多睡四十分钟,不睡觉学习也可以。你现在学习任务这么重,这些事情就让妈妈安排,可以吗?”蒋阿姨全程旁听,此时才说道,“我觉得你妈说得对,高三关键呐,还是得保证睡眠。”
“好吧好吧,听你的。”我又吃了块西兰花说。西兰花比木耳嚼起来爽快得多,我稍微从木耳的口感里恢复了过来。
过了几天我们打算搬去,说是搬家,其实也没有多少行李,一共就两个行李箱,装着妈妈和我为数不多的衣服,日用品说到了这边再买,妈妈说这些钱她还是出得起的;还有妈妈后来给我买的一个背包,用来装我第一次这么快就写完的暑假作业。还是之前那个款式,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