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就变得很困,快到中午的时候听到外面呼啸而过的警笛声,我歪着脑袋思考,不知道是救护车、消防车还是警车。过了一会儿警笛声戛然而止,老师在上头讲课也听得一愣,我偷笑着跟旁边肖岚说,“老师也没专心讲课,打野去了。”“你说那警车停哪儿了?”她也偷偷朝我道,“不会是来咱们学校的吧?”“你怎么知道不是消防车或者救护车?”我说,“我反正分不清楚。”“警笛的声音换得最快,”她得意地说,“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发现的,厉害吧。”“真牛,”我竖了个大拇指说,然后就被老师点名了,我红着脸低下头去看卷子了。
过了一会儿离下课还剩十分钟,老师让我们自习,说看到别的班儿放了我们再放。我这次没讲话又被老师点名了,抬头看过去发现老师招手叫我过去,我从课桌之间穿过站在门口听那个过来的学生说,“单校长请你去他办公室一趟。”我点点头,说“谢谢”,然后一路跑了过去。
——门没关,几个警察站在里面。我硬着头皮敲门然后进去,里面的人转头看我,我继续硬着头皮喊,“单校长好,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看到警察的一瞬间我已经把我从小到大干过的所有坏事都回顾了一遍,但是我很确定没有违法乱纪的事情……难道是我的记忆出了偏差,我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干了坏事被发现了?不至于吧,就算我不知道,董事长应该也知道啊——难道说董事长就这样让他们把我抓走吗?!
“就是她?”说话的那位警察转过来说,“小姑娘,你见过这个人没有?”
他给我看了张照片,是白毓婷的,全彩的,比我上次看到她时健康了不少;那是我竟一点也没看出来她的憔悴。
“那你能说说上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吗?”他继续问道。我说,“是单校长过生日的时候,我去他们家的时候看见的。”
“单校长过生日,你为什么会去他家?”他追问道。我扭头看了董事长一眼,他似乎很期待我的回答,示意我直接告诉警察我想说的。
我想了一下,如果又把妈妈扯进来说一堆有的没的好像不太地道,妈妈又不知道我去董事长家了;那要怎么说,真的要说我是董事长的——未婚妻?
……对不起,这话我说不出口。
“你和单校长是什么关系?”他又问。
“……我是他女朋友。”我咬咬牙脸红着说道。但似乎声音太小他没听见,又凑近问了一句“什么?”,我就干脆地几乎大声喊起来:“——我说我是他女朋友!”
……太羞耻了。董事长在那边补充了一句,“修改一下,是未婚妻。”
“嗯——知道了。”警察错愕地回头看了一眼董事长,又扭头跟我说,“那你还记得上一次见她是什么场景吗?”“我记得,”我说,那场景我一辈子也不会忘,但那并不是我要说的……我继续平静地说,“当时单校长——我男朋友牵着我进去,她本来在跟别人聊天,然后就跑过来把他带走了,当时在场的我没几个认识的人,就很尴尬嘛。我跟认识的一个姐姐聊天的时候她也过来找我们聊了会儿天,自我介绍了一下说她叫白毓婷就走了。后来吃饭的时候也是……”我喘了口气继续说,“她直接就坐他旁边了,再旁边是他父母,我都不好意思过去。”
“下次你就直接往你男朋友旁边加个椅子,不能给这种人可乘之机,”旁边跟着的年轻警察义愤填膺道,然后自觉失言捂住了嘴巴。“你说得对,”我点点头说,“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前女友,不过吃完饭之后就没再见过她了。”
“再之后呢?再之后你在做什么?”那个警察继续追问,我红着脸说,“然后陪他把客人送走了,洗完澡回房间……睡觉了。”
“我们关系很好,”董事长又补充说,他脸上已经很明显地出现了笑意。我低下头去。
我忘不了的为什么不是我要说的呢?
“那您为什么还让她白占便宜?”那年轻警察又出声道,“如果真的喜欢这姑娘不会让她这么受委屈吧?还被前女友甩脸色,绝了!”我暗自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但董事长不疾不徐地解释,“我知道她做的一些事情,不敢对她太坏。”受害者人设立起来了,我腹诽道,然后听他说,“这个结果是她罪有应得,但我仍然希望能将杀害她的人绳之以法。她应该由法律判处归宿,而不该由这样的私刑结束她的生命。”
“您说得对,”为首的人点头说,“那我们差不多就问到这儿,如果有需要会再联系您。”“好,慢走,”董事长并不起身,但指挥了门口的人送客。我也想跟着出去,但被他一句“过来”拉过去,我走到他旁边跟犯了错的小孩儿似的低头站着,他拉着我的手说,“还吃醋呢?”
“没有,”我尽量诚恳地说。
“没有就好,”他说,“以后尽量不给你吃醋的机会,她们大都是懂事的人。”“嗯,”我点点头说。
“几天过去都不敢看我了?”他说,“昨天就躲在你妈妈背后不怎么愿意看我,不高兴?”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