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宴回想起早晨起床时,那丫头窝在自己怀里,睫毛纤长,一张小脸又娇又俏惹人垂怜,不禁莞尔:
“母亲也说了,那是儿子的心肝宝贝,您一向疼儿子,舍不得的,再说她既然已经是儿子的人,您愿意调教她也是理所应当,只是那丫头青涩懵懂,胆子又小,别把她吓坏了。”
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沈氏心里唏嘘,知道青宴对那个凌簌簌是真上了心,只是她一无根基二无背景,怎么能做儿子的正妻?
那丫头又生得极美极研,身段袅袅娜娜,青宴一向重色,不日他就要出征,何必惹他烦心,等到时候新鲜劲过了撂开手再说吧。
母子俩又絮絮说了些其它话,也没有留饭,仍叫丫鬟掌灯送大爷回去。
“不用了。”
顾青宴从兰麝手里接过风灯,刚才她给自己奉茶,躬身时那对又白又大的乳儿一览无遗,知道她带着几分刻意想勾引自己。
自从出了沈妍沁的事后,顾青宴对这种行径很不喜,加上母亲刚才说要把兰麝给自己做通房,那点不厌烦顿时又多了两份。
“大爷……”
兰麝讷讷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脸色惨白地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
自从那个姓凌的女人来了后,大爷再也没有和自己欢好过,这食髓知味的身子夜夜煎熬难耐。
刚才太太要把自己给大爷,她在门外听得心怦怦直跳,大爷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让她有些担忧,还想着一会儿送他回锦墨居的路上,在梅林雅舍再重拾旧日欢爱,事后求着大爷顺水推舟应承下来……
谁承想,他接过风灯时眼里闪过的不耐甚至是厌恶让自己心都凉了,她今年已经十七了,被破了身子,残花败柳,即使日后太太给个恩典放出去嫁人,哪能比得上在顾家当姨娘享受荣华富贵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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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宴再回到听雨阁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他挥手让芳竹下去,自己打了帘子走进次间。
“在看什么?”
这丫头最近净看些杂书,山川河流、风土人情甚至连农业生产都有涉及。
他勾起唇角笑笑,也就是跟着自己,这些地方志才能随意给她找来,自从他说了要把几个通房打发掉,这丫头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不少,脸上笑容多了,身子……也比前些时候更柔软丰盈了些!
葳蕤灯光下,美人容色如玉,肌肤胜雪,娇美无匹。
顾青宴心痒难耐,从背后将她拥在怀里笑道:
“怎么不理我?刚才母亲把她身边的丫鬟给了我,人我可带回来了,你说安置在哪儿合适?”
“你爱安置在哪里就安置在哪里。”
簌簌差点脱口而出,又觉得这语气似乎有吃醋的嫌疑,小声嘀咕了句“我怎么知道”,继续看自己的书。
这表情落在男人眼里却是副含酸呷醋的小模样,顾青宴把玩起她襦裙上的细带,悠悠道:“你怎么能不知道?这锦墨居以后可是你说了算。”
簌簌心里冷笑,真能自己说了算第一个就把他赶出去,不过反正也呆不了多长时日了,难得计较。
看她低着头仍不说话,顾青宴以为这丫头真生气了,吻着她雪白的脖颈闷笑道:
“哄你的,才随口说一句就不理我,要是真把人带回来,你这醋劲不得把她脸挠花?”
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抚摸起簌簌平滑柔嫩的小腹,“啧”了声,调笑道:
“怎么总不见信?母亲刚才是急了才说要把个丫鬟给我,你说我这一去要真是回不来,香火不就断了?后日母亲要到欢喜庵祈福,我带着你一起去,我们也算是旧地重游。”
顾青宴以前从不信鬼神之说,但自从在欢喜庵遇到这丫头,总觉得隐隐中缘分似乎有天注定,不然为什么三年前孙家小姐遇害后,他一直没有再定亲事?
以前还觉得非名门贵女不聘,刚才母亲提到的户部尚书之女乔仪,自己却一点心思没有,一心一意想让这丫头做正妻,后日带她去欢喜庵,一是护送母亲,二来他也想求子嗣。
次间的窗扉被轻轻推开了道细缝,幽静的灯火摇曳着,簌簌站起身拿簪子挑了挑烛芯,眼角的余光落在屏风的人影上。
刚才顾青宴虽然是用玩笑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她也知道这一仗肯定很艰难。
这已经不是朝廷第一次对北蕃宣战,上次卢老将军率军北征,夺北蕃城池10座,斩杀两万大军,同时还缴获马牛各万头,收复大片失地。
北蕃精锐损失非常之大,退回边界。
然而由于出征准备不足,后续粮草供应缺乏,老将军只能无奈撤军,路上又遭遇暴风雪,将士死伤不计其数,这些保家卫国的好儿郎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却倒在了严寒里。
北蕃趁机大大喘了口气,休养了几年卷土重来。
簌簌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其实夫人也是为你着想,子嗣本来就是人生大事,我……”
她想说我是不可能给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