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上了一个对手。”区学儿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睇着迢迢银河,淡淡地说。
许海东察觉到了,哪怕见到他,她也格外沉默寡言的原因。
“哪方面?”
“各个方面吧,除了我的专业技术方面,但…”她摇摇头,“是她放了我,否则我早就阵亡了。”
“男的,女的?”
“身形上来看,女的,身手和射击都没话说。”她声音微微有些冷,黑夜笼罩下显得给外的肃杀危险。
“那就想办法去超越她,倘若往后还有机会狭路相逢,没准儿你能让她刮目相看呢?”大手握紧她的小手,给她鼓励打气。
“会的。”区学儿从不说大话诳语,但凡说出口,从来都是一言九鼎。
许海东喜欢这样的区学儿,这还是刚刚开始,往后她还有的学呢。
成为一块好钢利刃,需要经历无数次血与火的淬炼,才能练就一身的钢筋铁骨,意志坚定如铜墙铁壁。
他寥寥几句话,就给她极大的鼓舞。
是啊,一定会的,她要成为像他一样的尖子,兵王才行,才足以和他匹配,并驾齐驱。
而不是永远躲在他的羽翼下,受他保护,区学儿仅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足够强大,可以保护自己最心爱的人,自然包括许海东。
会餐结束,各大集团军将会陆续集结,返回原单位。
她跟许海东这短暂相聚,离别后再见面又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今年,陪你在金陵看雪。”他吻着她的头发,信誓旦旦。
“嗯,还要一起去鸡鸣寺,还有漠河看极光,迪士尼,长隆…”
她需要他们共同缔造无数的回忆,为得是在往后无数个漫长煎熬的昼夜里,靠着这些瑰丽美好的回忆作为给养。
“好,我的大小姐…”
男人宠溺地跟她脸上亲了亲,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两人结伴回去,路阳早就跟她的帐篷门口等她,脚下满是烟头。
“走了。”许海东冷冷地看了路阳,跟区学儿告别。
区学儿敬礼,目送高大威武的男人离去,回身瞅了路阳一眼,掀帘儿回了军帐。
路阳难得没有骚扰她,安静回了自己的帐篷。
次日,战士们坐上蒙布卡车,搭乘军机回到各自营区,轰鸣的装甲和作战车,也被载上铁道,回到装甲旅。
熟悉的硝石和柴油的味道陆续远去。
回到校园,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写演习体验汇报,不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区学儿被特别表彰,她所在的连获得集体二等功,个人二等功的荣誉,和平年代的二等功太过珍贵。
而路阳虽然之前的作战手法有些阴险狡诈,但还是给军区挣了脸面,集体三等功,个人三等功,原应该是个人二等功,但因为各种原因,路阳心里明白,从小到大都这样,但凡自己做出点儿成绩,都要被别人嘴是靠老子靠爷爷。
路阳找了个周末叫了区学儿请假外出去喝酒,知道他郁闷,区学儿不曾拒绝。
两人跟饭店的包间叫了几个硬菜,拼白的,烟不知道吸了几包。
路阳难得话少,原以为他会一个劲儿跟自己诉苦,但路阳什么都没说。
他的骄傲不允许,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示弱。
既然享受了这个阶级带给自己的巨大福利和资源,再倒回过头去骂娘,会不会显得太矫情?
“学儿,你不安慰安慰我啊?”
“不会。”区学儿剥了花生塞嘴里,路阳递了酒杯过来,两人碰杯,自己径自喝掉。
“嘿,我说你,你还像不像个女的,男的受了打击挫折,你们女的不都得好好安慰体贴鼓励一下嘛。”
至少以前,他的女朋友炮友都这一款,哄着路二公子开心,再陪他打一整夜的炮儿,任他发泄。
“那你联系你手机里的,我回学校了。”区学儿拍拍手掌的花生皮,乔装起身。
“坐下,没说完呢。”
路阳很不耐烦,一贯耐心好脾气的指导员也有这副面孔,倒是让人觉得真实。
“你最近总护着我,是发现我的好了?还是因为我父亲我爷爷?”
脸上的笑靥骤然收回,区学儿不得不赞叹他是不是学了变脸。
“臭美。”
她白眼翻到天上,倒让路阳乐得哈哈大笑,简直笑不活了。
区学儿安静地跟看傻子一样,就说这么句话,让一贯斯文的温文尔雅的指导员乐呵成这样?
她顿时有了自信,觉得等今年元旦晚会,自己可以报名,上去说相声。
“区学儿,人许海东是怎么忍受你这脾气的?”
见她抬眼吔他,刀片儿一样锐利的眼神,像炸毛的猫,连忙改口,“祖宗,你是我亲祖宗,我错了,自罚一杯。”
见他态度诚恳,良久,她淡淡地开口,
“说起来你那两次都干的很漂亮,那沟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