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易研究生毕业以后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设计公司。如今公司刚步入正轨,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何抒图八月份的时候决定放弃出国,全职写作。她的第一本小说上个月刚刚出版。
何抒图并没有十足的信心。他们大学时就试过破镜重圆,结果只是又一次崩裂。她伤害了洛易两次,他们还有可能吗?
如果换做是她,她极大可能是不会接受一个甩了她两次的人的。
所以必须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不知道怎么挽回前男友的心,但她知道如何抓住男人的心。
何抒图周日下午就到了榕城。这些年她去了很多国家,去过各种各样的地方,早已习惯了独自在各式各样的机场和酒店穿梭。但她还是会期盼在到达陌生地域的时候,有人能来接她。
何抒图想告诉洛易,她到了。但又怕他知道以后要来接机。她不想让他太忙。
而且,她也想花些时间和这座城独处,同时理一理脑中那些纷乱的情绪。
晚上七八点钟,榕城下起了小雨。
她都忘了,这个城市一到晚上就下雨。
这是他居住了五年的城市。
何抒图撑了把伞,独自走在榕城街头,感受着这个城市的烟火气。街上蒸腾着辛香的火锅味,陌生又熟悉。
何抒图花一整天的时间,细细地逛博物馆,她喜欢自然风光,也喜欢人类和时间堆砌出来的文明。一件满载风尘的器物能带她去往很远的时间,它经历过千万年的时间,辗转于无数人手,如今就静静地伫立在展柜里。
她阅读、写作。
企图在有限的生命中找到无限。
时间漫长,生命不过是两道黑暗中的一道光。
周三,何抒图坐大巴去九寨沟。
十月中,正是九寨沟最美的时候,拍出来的照片很好看,每一张都可以作电脑桌面。
但她总感觉不如二十岁时和他一起看过的风景。
他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旅途辛苦、漫长。但那时候的风景在她心里留下的印象,难以被超越。
终不似,少年游。她想。
她羞于承认,风景之所以美丽,是因为有洛易在。
周五,何抒图回了榕城。
晚上,她洗漱完端坐在床上,给洛易发去一条消息,“榕城真是个好地方。”
片刻,她收到洛易的回信,“你到了?”
何抒图和他说过,十月会来榕城。
“嗯。”
洛易在公司,正准备回家,他立刻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小王,明天的会帮我改到今天晚上,开视频会议。”
交代完工作,他给何抒图发了条消息,“明天我没事,带你逛逛?榕城这几年变化挺大。”
“嗯,好啊。”
“你住在哪里?我明天过去接你。”
“我在白鹤区花溪北路11号,云溪酒店。”
“好。”
何抒图心跳得很快。
五年多了,终于要见面了。
这几年她脸上褪去了婴儿肥,看起来清瘦了些,身材却越发有成熟的韵味。她本就长得标致,白皮肤,大眼睛,腰细腿长,身高一米六八。
学生时代她不爱打扮,尚且不容忽视,如今年龄稍长了些,稍微一收拾竟比那些电视明星还耐好看。
她以前从来没觉得长得好看是一种优势,如今竟要庆幸这一点皮相或许能唤回旧爱的心。
周六一早,何抒图醒了,起来洗漱,敷面膜,仔仔细细画了个妆,穿上头一天晚上就搭配好的衣服。
洛易按照约定时间到了她住的酒店,给她发微信,“我到了,车牌号L1886。”
何抒图下了电梯,深吸几口气才转身向外走去。她的心随着脚下的每一个步子颤抖,眼泪像直通了心脏似的,随着心绪翻涌上来。
她从没想到,再见洛易时她会这么想哭。
这个人,占据了她的整个青春。
何抒图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没让眼泪掉出来。
她走出酒店,一眼就看到停在门口的1886,一辆黑色的奥迪。
车里的人似乎也认出了她,她听到车门解锁的声音。
何抒图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进去,一边笑着冲车里的人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洛易。”
车里的男子乌发朗目,穿一身黑色的休闲装。
他褪去了当年的桀骜感,青涩的五官变得硬朗利落,恣意中带着几分矜贵。
洛易看她一眼,“好久不见。穿这么少不冷?”
何抒图有些尴尬,“我穿得不少啊,挺暖和的。”
榕城已经入秋,她穿了一件黑色毛衣,下面是一条格子半身裙,光腿穿一双黑色的短靴,露出来的小腿又白又直。
洛易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先去吃早餐。”
洛易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