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钦这周主要着手完成另外一个新的小项目,绿原示范区暂且搁置了,他和何谷敬约好周日晚上一起去吃顿饭。他咬咬牙用信用卡订了一个昂贵奢华的餐厅,希望这笔钱能花得值。
他坐在工位上望着写字楼旁边的商业建筑出神,金属外壳上霓虹灯耀眼点缀,故意彰显内里的繁华招摇作态。
“单独见面。”他自言自语,惹得斜方划水摸鱼的实习生小心翼翼瞟了一眼。
他在展示页上见过那家法式花园餐厅里的氛围,它是一间纯白色的小木屋,被常青的绿植包围显得浪漫而田园。店内装修古朴老式,橙黄的烛光照在红丝绒帘子上仿佛回到了上世纪。他和何谷敬去,就好像情人约会一样。
会不会不合适?他反问自己,就目前来讲,不管何谷敬待他多么和蔼,实际都是梁钦的甲方。
“啊。”梁钦蹙起眉头叹息,他已经把何谷敬的形象当作未来的理想型了,二十多年来头一次心动献给了他。
他难得的七点就下班,他觉得自己应该养好精神,这样皮肤才会好。“我是去谈工作。”临走前,梁钦坚定地说了一句,被心不在焉的实习生听见。
实习生想,梁哥今天工作不在状态,宛如自己上学时期暗恋一个男生,为他坐立难安牵引愁肠。梁哥今年似乎二十二,是不是在追女朋友呀?他突然兴奋起来,和隔壁的同事聊起八卦。
实习生的直觉很敏锐。到了礼拜天,梁钦换上一身租来的白色西装,提前半小时来到餐厅。
他头发是乌黑偏长的,从背影看像个高大的短发美女。西装稍稍宽大不贴身,意外具有休闲风情。今晚人很多,基本都是情侣,他们个个笑意盈盈挽住彼此,梁钦触景不免酸涩起来。
何谷敬没有迟到,他了解梁钦的消费能力,对梁钦能为他选择一家超出自身消费水平餐厅的事感到开心。这证明他在乎自己,快要得手了。
他今天也特意打扮了一番,缎料极好的黑色大衣搭件高领白内衬,袖扣是他最爱的鲸鱼型,一颗小巧的无烧鸽血红红宝石嵌在前端。
香薰蜡烛、红酒、玻璃杯、鲜花、餐盘、刀叉…梁钦在位置上焦急等待,当他看见迎面走来的何谷敬,心情顿时舒缓。
“谷敬。”他下意识喊,称呼不知不觉又回去了。
何谷敬微微怔住,然后亲密得像真正的男友般摸上梁钦软软的脸颊:“别动。”
火在烧,心在跳,梁钦瞬间从头红到脚跟。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做梦吗?不,这不是梦,他在碰我,他指尖好冷,我太烫了。
接着何谷敬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原来是烛影,我还以为是灰尘覆在上面。”
梁钦既失望又尴尬,他扭头掩饰自己的失态,留给何谷敬一个圆润的耳垂。
红得滴水,好想含住。何谷敬不动声色舔了舔嘴唇,说起最近在阅读的书籍:“你喜欢读诗吗?小钦。看过兰波的《彩画集》吗?”
他不等梁钦回答自顾自说下去:“Jean Nicolas Arthur Rimbaud,一个同性恋,天生反叛不羁,我很喜欢他的诗句「我只有等待,等待有一日,变成一个十足恶劣的疯人」。”
梁钦见何谷敬不介意自己的失态,嚅嗫道:“我不常读诗,有空可能会看一两本专业书,比如《从概念到形式》。”他听不懂何谷敬在说什么,觉得自己毫无情趣。
何谷敬觉得梁钦现在很可爱,正巧服务员端盘上菜,有香嫩油封鸭、香煎海鲈鱼配胡萝卜泥等等,他此刻心情很好,胃口大增,于是动起餐具。
梁钦以为何谷敬因为自己答不上来生气,慌忙解释:“不过我可以学着读,等下我就去书店买书。”
何谷敬轻笑两声:“你请客,不吃浪费了,看你多瘦,得多长两斤才行。”他的语气亲昵,梁钦渐渐沉醉于他的柔情似水中,忘了今晚相约的目的。
他不是来谈工作的,他是来谈恋爱的。
梁钦一杯接一杯的红酒饮下,他酒量不好,不自觉喝醉了。
何谷敬扶着摇摇欲坠的他从餐厅出来,夜风凉,就脱下大衣给他披上。该收网了?何谷敬盯着梁钦嫣红的嘴唇若有所思,最后心一横将梁钦送回公寓。
梁钦坐在副驾驶晕乎乎的,很快进入梦乡,梦里何谷敬主动吻他,用那根挺拔的巨物捅进阴户,他顺从地随着何谷敬的韵律上下起伏,骚穴涌出一股股热流。
何谷敬在车内闻到异味。
咸、腥,有点像尿,但是比尿甜腻。他没碰过女人,不知道这是潮水,但男人的后穴有时分泌的肠液也是差不多的骚。
他找了一处隐蔽地方停车,犹疑两下,最终把鼻尖凑到梁钦小腹细细嗅闻,弄清是什么后惊喜起来。
原来是母狗发情了呀!
梁钦还睡得很香,偶尔下身微微颤动。何谷敬憋了很久的恶意升腾,他提前准备好纸巾,谨慎地伸出手指从白西装裤探下。梁钦的腹部很暖和,他能摸到点肌肉,再往下是静静蛰伏着的性器,手感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