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篝火铺满三十多里,仿佛天上的群星换了个夜幕,火光熠熠,人群踏歌载舞,热闹非常。
校武场上变成了烧烤摊,数百只烤牛羊穿在铁架上,谁想吃就割下一块,地上堆满了从匈奴抢来的战利品,以前只有匈奴掠夺他们,而今风水也轮流转了一回,抢来的酒喝着就是痛快。
扶苏抽出随身的小刀切了一盘肉,想端去给嬴政尝尝,但就短短的几十米路,进帐后盘子里的烤肉不剩多少了,沿途被蒙溪等人你一手我一块抢得差不多了。
嬴政对着沙盘摆布着小旗,扶苏走过去把盘子递到他眼皮子底下,问:“吃不吃?”
“就这三块?”盘底都就没盖住吧。
扶苏借口道:“你伤未痊愈,忌口荤腥。”
嬴政哪里不知道扶苏端着盘烤肉招摇过市,能剩一点就不错,很是不满,“呵,别人吃剩下的你拿给我,好大的胆子,嗯?”
扶苏也觉理亏,拈起一块丢进自己嘴里,三两口吃完,嘟囔道:“你不吃就算了,还说三道四的,好没道理。”
“……”嬴政忍不住一手扣住扶苏的后脑勺将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带过来,张口咬住了他嘴里的牛肉,一口咬断吞入口中。
将口中的肉食吞下去后仍不罢休,得寸进尺的攫住扶苏的唇,入侵到他嘴里,土匪一样的掠夺着,发泄着不满。
扶苏被亲吻得喘不过气,舌头发麻,口腔肌肉都发酸,使劲去推嬴政,却被反剪住双手整个人都压在了沙盘上,被吻得更狠。
嬴政强行将他的舌头勾到自己嘴里,扶苏非常怀疑嬴政是想吃掉他。
这都算不上吻的范畴了,简直就是恶狼的夺食。
“唔唔……”扶苏憋红了脸,喘不过气来,等嬴政松开他后他倒在沙盘上缓不过来,大口的喘着气,而撑在他肩侧的男人缓缓俯下身,笼罩在他的上空,眼里燃起了熟悉的欲火。
扶苏偏头躲开了落下来的吻,脖子上一块软肉被两排牙齿叼住碾磨,喉结也被男人的拇指不轻不重的摸捏着,让他不适得想挣扎。
眼角余光督见帐帘还是敞开的,而他们就斜对着外面狂欢的人群,扶苏顿时一激灵,强行将嬴政脑袋推开,腿一弯,从嬴政的身下滑了出去。
他能成功很大的因素归咎于嬴政的腿伤限制了动作,后者也意识到这一点,被强行中断了想入非非很不舒服,咬了咬牙,让扶苏过去。
扶苏当然不肯过去了,他摸了摸被咬疼得嘴唇,现在还麻呢,本能的往后躲了躲。
“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会被看见的,而且太医说了,你要修身养性。”扶苏退到另一侧,张口胡诌,“咳,父皇要禁欲,禁欲对身体好。”
没有随身的嫔妃,哪个太医会不脑子对劝诫嬴政禁欲的,嬴政撑着扶栏缓过痛劲。刚才的动作有点大,拉扯到了伤口,扶苏的话还是应该听听的,起码他不该心急,应该先养好伤再好好收拾这只皮实的小狡童。
嬴政缓和了脸色,坐回大椅里,靠着椅背直勾勾的盯着扶苏,冲他招了招手,“过来,父皇有话对你说。”
扶苏将信将疑的挪过去,停在一步之外,嬴政伸手就能够住他,却没有伸手,忍下了这股冲动,眉峰又习惯性的聚拢。
“你去找头曼单于问了什么?”
扶苏也没想隐瞒,“越秋他们不是说匈奴有个宝贝圣物,供奉祈雨每次都能成功,我就好奇看了看,一块普通石头而已,还以为是弄错了,就把他提来问了问。”
嬴政沉声告诫道:“离他远些,被拔了爪牙的狼,还是只狼,没变成尸体前,都是危险的。”
扶苏点了下头,就头曼单于那样一身伤痕累累的,哪里能威胁得到他,嬴政太多虑了,遂问:“父皇打算怎么处置他?”
“杀了祭奠葬在九原的英魂,让他永远做个大秦的守墓人。”
“父皇也不怕英灵被他扰了安宁。”
嬴政不屑一笑,垂眸转动了两下右手拇指上的血玉扳指,忽然出声问:“扶苏,三日后班师回朝,你回去么?”
扶苏很奇怪,“我当然回去啊,还是父皇有别的打算?”
“没有!”嬴政豁然抬手,“来。”
扶苏终于发现他家父皇奇奇怪怪的了,走过去用手背探了探嬴政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感觉那一箭射进你脑子里了。”
嬴政环住扶苏的腰,将他拉进怀里,手臂上的肌肉骤然紧绷,在忍耐的痛苦。扶苏以为自己压到他腿了,忙往后撤了撤,嬴政反应却很大,直接将他拽过去跌坐在腿上。
“唔!”嬴政疼哼了声,被扶苏一屁股砸得结实,伤口又崩裂了,而他却执意掐着扶苏的腰不许他起身,硬是把人扣在怀里,“别动,别动。”
扶苏擦了擦嬴政额角的冷汗,无奈得又想叹气,“父皇啊,你到底想什么呢,我又不能凭空消失,怎么好像我一转身你就要追上来一样,至于么?”
在扶苏看不见的地方,嬴政的瞳孔猛地一缩,激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