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控灯亮起,司律看见楼梯口蹲了个人。
“嗨。”Juan手里夹了支烟,跟他打了个招呼。
司律盯着他,慢慢走近。
“干嘛这么可怕的表情,”他笑,“我可都看见了。”他拍拍裤子,站起来,将那烟头随意踩在鞋下,碾灭了。
“司律,不是我说,”Juan搭上他的肩膀,“就算那天是我骗了你,但你不也搞到一个富婆么?”他猥琐的眉眼向楼下示意一下,那辆宾利正好拐弯消失,“这样想,你还得感谢我呢。”
司律将他的手拿开,脸上没什么表情。
“别把诱奸说得那么好听,”他终于扯出个冷笑来,“拉我下水不过是想找个人垫背。”
“没有下次。”经过身边时,男人的声音冷得像冰,“但你可以试试看,我搞不搞得死你。”
Juan的笑慢慢收了回去。
余光里他扫过司律的腕表,暗骂一声:“操。”
什么玩意。
*
薇安失恋了。
“糖糖,我周末能去你家喝酒吗?”好友黏黏腻腻地靠过来,蹭蹭,“太难过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傅斯若没理她:“不行。”
薇安扁扁嘴,“好吧。”她又开始打电话给其他朋友。
司律周三就搬过来了。要是被朋友知道傅斯若在家里藏了只小狼狗,还不得炸开锅。
傅斯若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
莫名其妙就点头了。
或许是司律那天的眼神太勾人,也或许是她喝多了。
麻烦。
傅斯若骂了句脏话,有点后悔。
晚饭在家吃。关于司律会做饭这件事,傅斯若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味道让人意外。
“以后谁能嫁给我们司律,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她乐呵呵地充当姐姐角色,往嘴里塞东西。
司律拿筷子敲她,“吃饭少说话。”
傅斯若嗔怪地看他一眼,却安静下来。
后悔归后悔,木已成舟,就好好享受。每晚有人暖被窝,做饭吃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好。
但做爱的频率太高,傅斯若有些吃不消。
司律来之前,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家里还有那么多地方可以利用。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们做爱的痕迹,两天就要洗一次的床单和地毯,让傅斯若颇为头疼。
可又乐在其中。
事后,司律靠在床头看书。他拿到了更好的Offer,正打算读书创业两手抓。
“你这么努力干什么?”傅斯若靠在他怀里,像慵懒的猫,“你伺候得姐姐这么舒服,姐姐可不会白嫖你。”
往往这时候司律都会掐她的脸。
“糖糖,我不需要。”
这个小名起的甜腻腻,除了亲近的人没有人会叫。听了这么多年,傅斯若都已经免疫了,尤其是成年后,除了父母,还有薇安那个少女心泛滥的损友,几乎没人会叫。
为什么从司律嘴里说出来就那么缠绵悱恻呢。
长得帅真好啊。
傅斯若一边感叹,一边撑起身子,往他唇上亲了一口。又像是觉得不够,撤离之际又重重吻了回去,伸出舌头勾引他。
男人咬牙切齿:“你今晚不想睡了是吧?”
她连连求饶,滚进被窝里撒娇:“好司律,把灯关了吧。”
世界暗下来,只有床头的一隅幽静,昏黄灯光助眠,感官里只剩下加湿器隆隆的运作声和司律轻轻翻页的声音。
一夜好梦。
西湖糖醋鱼(8)
今天有个饭局。
堪培拉那边的负责人过来洽谈事宜,傅斯若想推也推不了。
他们请的顾问是美国人,傅斯若见过他几次,是个有名的狠角色。
“没想到会遇到你。”男人很健谈,如果忽略那点调情的意味,“有兴趣喝一杯吗?”
傅斯若举起面前的红酒,比了个手势。
男人却放下酒杯,摇头。“我说的不是这里的一杯。”
成年人,无需去翻译言下之意。
傅斯若将酒放回去,看了眼手机。司律去别的州参加研讨会了,没记错的话是明天晚上的飞机。
可她还是会有点愧疚,打开皮夹,将名片塞进了男人胸口的口袋里。
男人不恼,反而扣住她的手,落下一吻。
傅斯若回以微笑。
酒店的装潢十分金碧辉煌,一行人吃饱喝足,傅斯若走在最后。已经没她什么事了,如果还有下一场,她这个位置比较容易开溜。
电梯门开,她吊儿郎当地倚在旁边,却看见门外的司律。
“人太多了,等下一班吧。”
门外一群人,为首的提议。大家看了看也确实是挤不下,没什么异议。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傅斯若舔了舔唇。
金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