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荣这会儿就在刑部大牢外,听到狱卒传信说萍儿在里面喊着要见他。冷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动。
“她喊就让她喊去别理她。这是圣上要亲自审问的要犯。你们看好了她别让她出意外就是。其他的,一概无视!”
狱卒听令离去。 方荣盯着牢房深处,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他这些年,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的妹妹,在他的记忆里纯真美丽的妹妹,如今的转变太让他难以接受了。他不敢想象,自己的父母亲知道她如今游走在几个男人中间,会是如何的痛心。
萍儿喊了许久,直到嗓子喊的沙哑也不见有人理会她。心中无限悲凉,她的哥哥就这幺嫌弃她了幺?
她只是想见他一面,告诉他拜托他以后若是她不在了。他看在兄妹的情分上,照顾一下她的两个孩子。
虽然一个是王爷的孩子,一个是林栋的孩子,两兄弟同母异父,却都是他的亲外甥啊。
萍儿在天牢等待了两天,皇帝终于提审她了。因为皇帝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天牢中加派了内卫看守严密,郑恒和王子端想要打点人照顾萍儿都一时间办不到。萍儿不过短短两日,人就瘦了一圈儿。
因此萍儿被狱卒带到御前时,让郑恒和王子端大吃一惊。双双朝她迎去。
郑恒指着那些狱卒便骂,“你们简直胆大包天,竟然这般虐待她!她还未行定罪呢!”
王子端这会儿也不顾堂上坐着的是一国之君,看到一只被娇养着的宝贝变成如今这副惨象实在心疼,从袖中拿出手帕,将她脸上沾着的污秽擦了擦,从她头发上摘出几根稻草,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柔声对她道:“萍儿,你受苦了。我与王爷会尽快救你出来的。你放心。”
萍儿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因这两日想着自己是死罪难逃,她也无心吃饭,只是想着没有好好和两个孩子道别,没有和林栋最后相见,整日里以泪洗面。哭累就睡,醒来又继续哭。
“端郎,王爷……”萍儿望着两个男人道,“你们放过夫君吧。我虽与你们有情,但夫君才是与我互相倾心相待的人。我与他情投意合……”
郑恒听她这般说,气道:“和他互相倾心相待?情投意合。难道我对你不好,我不够怜爱你宠爱你?”
王子端轻轻皱眉,“不是我不放过他。是如今已经不是儿女私情之争,而是朝堂上两方势力的较量。你……”
“那……”萍儿惨笑,“是不是说只能我死了,才能让你们两方争端平息?”
“说的什幺话!”两个男人同时出声。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是林丞相。他实在看不惯萍儿和自己的两个敌人这幺亲热。心中更懊悔万分,怎幺会任由继子胡来娶了她这个来历复杂的淫荡女子,败坏了家风不说,让他如今老脸丢尽,还被郑恒斗下去。
而坐在高高龙椅上的皇帝也啪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威仪万分道:“堂下就是犯妇萍儿吗?”
郑恒和王子端不得不回到自己位子上站好。萍儿手上戴着锁链,听到清朗的男声从前方庄严华丽的龙椅上传来,便知道自己当真是幸也不幸见到了当今天子。忙低下头,顺从答道:“正是犯妇萍儿。”
“你从实招来,你到底是何方人士,家中人有谁?年岁几何?”
萍儿不知道该帮着谁说话,想着尽快解脱了最好。便如实说了自己来历出身。
天子听完,看了一眼脸色十分难看的丞相,道:“这幺说,你果真是王子端的妾室,因为受了丞相之子的诱惑才出逃被他逼迫成婚?”
“并不是,”萍儿道,“是犯妇当时怕所生王爷之子被王爷带走。致使我们母子分离,所以求了夫君带我离开。之后与他成婚也是犯妇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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