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摆在角落里,等着被他随时拎走。祁衍打算一起拿下去,但他走过去将行李箱提了一下,却发现里面居然是空的。
“不用收拾行李,那边我都准备好了,什么都有,衣服也买了新的。”仿佛为了解答他心里的疑惑,贺实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卧室门口。“所以我把东西再放回去了,等你回来的时候,就不用搬来搬去。”
听到“回来”这两个字,祁衍心里一阵别扭,但要他认真的反驳自己再也不会回来这件事,他又觉得没法那么笃定。
贺实语气温柔,道:“下楼吃早餐吧,等下我送你去那边,要是还缺什么东西,你跟我说,我来买。”
他语气轻松的仿佛祁衍不是要跟他分开,而是回“娘家”一样,好像他做过的事,只要有时间的缓解,祁衍一定会原谅。
而祁衍自己也没底,他这份“厌恶”还能坚持多久。
他起来晚了,下楼就没见到果果,早餐是面条和包子,包子一看就是贺实包的,个头白白的胖胖的,散发出里面配料的香味,让人垂涎三尺。祁衍原本没什么胃口,昨天一天吃得都很少,现在却觉得饿了,慢慢的吃了一个包子和半碗面条。吃早餐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安静,祁衍想到贺实必然是一大早起来做早餐,心情又有些复杂。
做包子不像熬一碗粥或者煮一碗面,耗费的时间要更久一点,从和面、发面、揉面,到剁馅,调馅,还有包包子,蒸包子,没有两个小时兴许都不能完成。而贺实这样做并不是“赔罪”般的第一次,而是有很多次,甚至能算得上是三不五时的,对他的用心,着实不能说不仔细。
大概只能对捧在心尖上的人才能这样好吧?
可他这个人又是割裂的,一边能对自己这么好,一边又能做出那些坏事。róūωёи.мё(rouwen.mё)
想到这里,祁衍如鲠在喉一般,脸色白了白,突然站了起来,道:“走吧。”
贺实像在随时等他的命令一样,迅速的站了起来,“好。”
祁衍还是收拾了自己一点贴身的东西,然后坐上了贺实的车。他没坐副驾,直接开了后面的车门,等坐上去想到两个人在这上面做了多少羞耻的事后,呼吸又是一窒。
无法逃离这个男人。
这是祁衍心里冒出来的念头。
跟贺实住在一起也就大半年而已,可是这个男人给了他太多难以磨灭的印记。他在住进来一个多月就跟贺实发生了关系,不到三个月就去领证结了婚,而到现在,肚子里的宝宝都有四个多月了,发展的实在太快,现在想起来,似乎每一步都是贺实推着他在走,他急于确认关系,急于求得名分,急于要有爱情的结晶,是不是就怕有朝一日被祁衍察觉到事情的真相,所以事先布下能牵制住他的“线”?
这个男人太深不可测了。
一片寂静中,车子开得又平又稳,贺实还特意放缓了速度,尽量让祁衍坐得不会有任何不舒适。大半个小时后,车子才停到了一个小区里面。
小区里的楼不高,这一片都是拆迁的安置房,有好多人当时都分了整整一栋楼,原本贫困的老邻居,生活上都有了很大的提升。而当时祁衍依靠外婆留下来的房产还有一家副食品店,也是可以分一套楼和一家店面的,但他选择了要现金补偿,因为他想拿来创业。
当时的老邻居都劝他,说还是楼比较靠谱,附近外来人口越来越多了,可以拿来出租,一个月下来也有大几千块呢,等这边发展好了,说不定一个月光租金就能收入上万,真要有什么急用,也可以卖个一层两层楼,而且这样的话也好娶媳妇。
但祁衍没听,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现金补偿,另外再要了一套不大的两居室。
而他确实成功过,如若不是贺实,他就算收入无法维持在巅峰时期,但也不会亏到一无所有。
看着对他伸出手要扶着他的男人,祁衍扭开了头,往另一边下车,拒绝的态度十足。贺实慢慢收回手,还是很温柔的叮嘱道:“路面滑,慢一点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祁衍的房子在四楼,他许久没有回来过了,楼上楼下的住着的人都不认识,想来是一些后来的租户,有好几户都直接将鞋架放在了外面,弥漫出来的味道并不好闻。贺实走在前头,他到了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自己先没进去,而是站开了些,看着祁衍,“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让人重新来弄。”
祁衍沉默地走进去,屋子里很亮,原本只是简单装修的地方,现在看起来完全不一样,所有的家具都换了一番,选的都是暖色调,大部分都很柔软的样子。玄关摆了三双毛绒拖鞋,一双明显是小孩子才能穿的,看起来是果果的尺寸。祁衍选了中等尺寸的那双鞋换了,贺实果然换了另外一双。
关上门,贺实道:“暖气我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就是打开的,温度一般维持在二十二或者二十六度,因为是新改的供暖系统,可能有时候会有点热,但你不要开窗,那样容易感冒,可以告诉我,我找物业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