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谊的攻略难度显然没有那么低,动个嘴皮子就可以拿下。杜子君跑了几次都无功而返,但是事情又不能停滞不前,她要忙着开疆拓土,开辟新的方向。但是为了防止泄密,也为了避免她们前途大业处于萌芽期就被扼杀,曲谊的后续工作就扔给舒书了。
劝服还是封口,全凭舒书的能力。
接收任务的舒书能怎么办呢,她又不能把曲谊给处理了。
所以她成了赌场的常客,也借着曲谊的光,算是小挣了一笔。熟客也都知道,只要曲谊的场,押她赢就对了。
舒书去拳场,看曲谊打拳,每场必跟,看完就走,也不找她说话,没有一点交集。反倒是曲谊耐不住,叫住了舒书。
“你到底有什么事?”
舒书来得早,场子里寥寥几个人,她抱臂靠着柱子,看墙上的涂鸦,这也是画者的一种精神体现了。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后就被这声音唤醒。
“哦?”她有些惊讶,看着来人,放下了手臂,面向曲谊。然后才想起来要回她的话,于是说:“我就喜欢看人挨揍,不可以吗?”
听闻她的回答,曲谊回以一笑,笑里叁分无奈叁分自讽,可能是想自己是真的没事做了才来这里浪费时间。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将自己的来意表明。
“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是不会加入你们的。”说完就要转身,不愿再多给舒书一个眼神。
真是有些莫名其妙,舒书想,你来找我反倒是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了。
她叫住曲谊:“等等!你走之前,也得让我说两句吧。“
曲谊停住,耸了耸肩,示意她开口。
“我想说的是,你加不加入哪个组织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第一,我可没找过你跟你说些什么;第二,让你打拳的也不是我,你打一天、十天还是十年都不关我的事, 把你父母阻挡在城外治不了病的也不是我。有些人和你一样只想维持当下,过好自己的生活,没问题啊,没有人强迫你们。”
她想了想,又接着说到:“但是有些人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想让世界变得更好一点。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们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也希望你不会成为我们通往成功路上的阻碍。”
“我懂你说的什么意思了。”曲谊一笑,苹果肌向上拉扯,倒是显得颧骨没那么突出了,脸上少了两分冷峻。
适时的喧闹声也大了起来,工作人员寻过来让拳手抓紧准备。
走之前,曲谊不忘看向她,自上而下眼皮半拉,约莫看着有两分杀气,说到:“说到做到,莫来烦我。”
“好嘞!”这语气差点让舒书下意识敬个礼,像极了军训教官,想起来都是些痛苦回忆。
说是如此,到底还是要把这一场比赛看完不是吗,来都来了。
按照惯例,下注,今天舒书不想赢钱了,她押了对家,想输点钱。
今天也确实跟往常不太一样,临了开场,来了这么一个人。上一件浅米色的亚麻衬衣,襟前散着俩口子,略有些单薄的胸膛若隐若现;下一条黑色长裤,再是一锃亮的皮鞋。再看脸,刘海半遮了眼,看不清眼神,鼻梁高而突出,唇钝而润,削减了两份锐气。一张面皮白净异常,浑身上下散发着玩世不恭的贵气。
在场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他舒书观察得如此仔细。因为他往这一站,就好像是往2D黑白的画面里扔了一个3D彩色的人物,尤其格格不入。但是反观其他人,并没有向舒书这样,视线粘连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一幕就好像是,电视剧的主角出场,镜头一下就拉近了锁定在他身上,让你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地位。舒书不由得想起第一个世界里,她找不到女主而出现的金色大箭头。反正这人的出现就是如出一辙的突兀,只有她能注意到的那种特质。
但是他很快就吸引了群众的目光。
只要曲谊在,大家都默认押曲谊赢。少数买对家的,不是新来的就是想要剑走偏锋赌一把的。
依据大家的惊呼程度,舒书想,他肯定是押对家赢了,而且数量还不小。本着有热闹白不凑的道理,她寄过去一看。
嚯,好家伙,这数额,比全场加起来的五倍还多。
“大家伙儿有钱赚了,”舒书当下感慨出声,而后又朝着擂台喊,“曲谊你争点气,我能不能发家致富全靠你了!”
正好那败家子就站在舒书旁边,她当即就没啥讲究地拍着人胳膊,心想这真是好傻一条大肥羊,语重心长地说,“这一把输就输了,洒洒水嘛,图个乐。”
败家子避开她的手,不紧不慢地说:“我押她输,她就得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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