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桌上,花盆里,小花妖摇摆着枝叶,迎着风陶醉挥舞,小小的绒球上,粉色的绒毛一张一张的,看起来柔软又悠闲。
因为他已经听不懂桌上的人在说些什么了。
什么人皇,什么阴谋,什么大战的,听起来好像要随时大干一场的样子。
他拍拍自己的小花盆,想着要是真的打起架来,自己抡着花盆冲上去,能不能砸倒一两个小喽啰。
到时候自己一定要凶一点,最好再把花染成黑色,好像有剧毒的样子,让别人看到就害怕!
郁欢琢磨杀敌大计时,两人聊得越来越细,龙墨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你想对人皇动手?”
“嘁,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匹夫,值得我费力气吗?”顾玄嗤笑,“还不是我家小孔雀太能干,人族那点破事,我想不知道都不行。”
他说得轻巧,可人族也不是纸糊的,尤其像密谋龙族气运这种大事,孔羽必定费了许多功夫才探听到。
龙墨看向一旁的绿衣少年,点头道:“多谢。”
孔羽摇头,“龙君客气,都是我家主人在费神,属下不过分内之劳。”
见他俩客气来客气去,顾玄打开折扇,百无聊赖地摇了摇,须臾,他冷不丁地问:“人族算计你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你有什么建议?”
“哥哥我的建议嘛,当然是希望你能把人皇的脑袋拿回来,我好带回去,放到娘和姨母的坟头,让她俩乐呵乐呵。”
“好。”
“这么爽快?”见他一口答应,顾玄立刻来了兴趣,“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哥哥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他同龙墨血脉相连,还拥有他的乳牙和众多贴身之物,测算起对方的去向来都如此吃力,人皇只弄到了一枚龙鳞,可想而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ρΘ??ǐτy.?Θм(po18city.)
如果他吐的血要用桶来算的话,那人皇,估计得是一片汪洋。
现在动手,正是好时机!
“不用。”龙墨摸摸小花妖突然紧张合拢的小绒球,淡定道:“谋划失败,聪明的,就该自己了断,少些痛苦,也多些体面。”
他正这么说着,就听一名龙将急匆匆跑进来汇报,“君上,人族发来讣告,人皇殁了!”
龙墨挑眉看向顾玄,顾玄哗地起身,在原地踱了好几圈,突然一拳砸向远处的山峰,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击,竟是直接轰碎了大半山体。
在崩落的山石中,他兴冲冲地拉起龙墨,“走走走,咱们快去参加葬礼,不然赶不上喝喜酒了。”
龙墨抱着花盆,转瞬间,就被带着出现在了人族皇宫之中,空降灵堂。
灵堂内一片缟素,井然有序,虽哀戚,却不忙乱,看这布置速度,估计龙墨刚醒,人皇就自绝了。
顾玄嚷嚷道:“你们人皇的遗体呢,来来来,快抬上来,让本君瞻仰瞻仰。”
对于这两人的来势汹汹,人族似乎早有准备,一名年轻男子快步上前,拱手行了一个平辈礼。
在顾玄诧异的眼神中,他不卑不亢地道:“见过魔君,龙君,在下祁御。家父仙逝前,曾传位于祈某,他叮嘱我,若你二人前来,则将这个交予你们,以表歉意。”
他说着,一名侍者端着托盘上前,将一个黑色木盒呈给龙墨。
龙墨抱着花盆不愿腾手,顾玄见状,毫不见外地把木盒拿了过来,当场打开,就见盒底躺着一枚黑金令牌。
“这是家父毕生收藏,先前多有得罪,还望龙君见谅。”祁御适时解释道。
他似乎笃定龙墨不会拒绝,毕竟,一代人皇的宝库,其珍贵性足以令各方竞相争夺,更何况,龙族向来爱财。
谁料,龙墨却毫不关心顾玄手里的盒子,只直视着祁御,漠然道:“首恶自绝,余孽尚在,所有跟这桩事有关的人,一个都不能活。”
祁御面色一变,似是没想到他父亲死了,龙墨还会这么不顾体面。
顾玄哈哈大笑道:“你们匆匆下葬,不就是怕我们找麻烦吗?想死了一了百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祁御忽略他嚣张的笑声,强忍脾气,求情道:“龙君,您也知道人族处境困难,家父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他现已以死谢罪,其余人等,还望您宽宏大量,网开一面。”
“人族的处境,是你们自己造就,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龙墨不为所动,“你想留下那些人的性命也不是不可以,用你爹的人头来换。”
这话一落,跪着痛哭的人族忍无可忍,纷纷起身拔剑,一副剑拔弩张的威胁之势。
一族之皇受辱,与整个人族受辱无异,尤其人族讲究逝者为大,在人家的葬礼上闹事,杀父夺妻之恨不过如此。
祁御神情凛然,腰间的佩剑却隐隐嗡鸣,这剑同他心意相通,他的心情由此可见。
顾玄爽得通体舒泰,他拍拍龙墨的肩膀,竖起大拇指,由衷地敬佩道:“弟弟,还是你比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