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望果是第二天一早才晓得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的,邹娴将家中他的卧室收拾好后一早就去了奥莱给他做早餐,也有意同他讲这些事。
柏望果早晨迷迷糊糊地醒着,一听李漾发了疯行刺柏雁声后整个人瞬间吓醒了,小脸煞白地站起来,穿着拖鞋就想往家跑。
“果果,你别着急!”邹娴忙拉住他,“雁声没事儿,江先生替雁声挡住了,昨天夜里人就回了家,雁声的意思,江先生没人照顾,大概会在家里住上一阵子。”
柏望果捂着心脏直呼气:“邹姨,您说话能不能挑重要的先说,我真让您吓出心脏病了。”
邹娴笑:“你这孩子,要是雁声出了事,我还有空慢悠悠地过来给你做早饭呐?”
柏望果:“您快呸出来,什么出事不出事的,不吉利。”
邹娴让果果弄得没法儿了,只好“呸”了几声,无奈道:“好了吧,你这么大点的孩子,竟然比我都迷信。”
柏望果脑子里已经完全顾不了别的事情了,急哄哄地把邹娴拉了起来要她给自己收拾东西,“邹姨,我想回家了,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路上,邹娴一个劲儿地跟柏望果夸江砚池,说他人长得好对雁声也好,还是知识分子,劝柏望果同他好好相处,她觉得这个江先生和之前那些人都不一样。ρō1㈧cìτy.cōм(po18city.)
“有什么不一样?”柏望果语气平淡,脸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叫人看不出他此时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邹娴没想太多,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的看法:“照顾病人的方式很多,雁声愿意带他到家里来,就证明他是特殊的。”
柏望果语气略微生硬了起来:“那是因为他救了姐姐,姐姐出于责任才带他回来。”
邹娴又说:“他和雁声在一起时氛围很是和洽,看起来非常登对。”
“登对?”柏望果重复的在口齿之间咀嚼着这个让他极不舒服的词语,不死心地问邹娴道:“比我和姐姐看起来还要登对?”
邹娴笑道:“果果,这哪能放在一起比,江先生同雁声那是一对儿的般配,你和雁声是姐弟,天生是家人,谈不上登对不登对。”
柏望果轻声说:“那如果我和她并不是姐弟呢?”
邹娴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口中的“她”指的是雁声,话赶话到了这儿,她也明白过来果果这是吃醋了,这也并不难理解,姑嫂之间也会有这样的问题,果果身边没有父母,依赖雁声、吃她男友的醋,这在正常不过了。
她说:“果果,不存在这种可能,你放心,雁声她还是疼你的,以后她成了家,也是多个人来照顾你,这样不好吗?”
柏望果轻笑一声,并没有出言反驳邹娴,他眼眉低垂着看向虚空的角落,淡漠的眼神中藏满了不屑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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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池身上有伤,单独住在一楼的客房方便行事,并没有堂而皇之的同柏雁声住在一处,因为是趴睡,他醒后顿觉腰酸背痛,佣人察觉到声音便敲了门,问他是否需要扶他起床,江砚池礼貌拒绝,自己慢慢地起床洗漱。
他心情明显是很不错的,即便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是同柏雁声的进展更让他兴奋,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此刻究竟身处何处。
江砚池出了房门,马上有人前来称呼他,他问:“雁声醒了吗?”
佣人回:“小姐还在休息,您可以在小花厅稍微休息一下,也可以到处看一看,小姐大概一刻钟后就会下楼了。”
柏家的佣人很有教养,并没有过分热情或者冷淡,适当的距离让江砚池觉得非常舒服,他道了谢后就独自在别墅一楼走了走。
一楼会客室到小花厅之间的走廊被布置成了画廊的样子,挂了些印象派的油画,也有几张柏家姐弟的照片,这是江砚池头一次看到柏望果的长相,和他想象中没有什么不同,照片中的柏望果无忧无虑,依偎在柏雁声身边笑得肆意张扬,是他做梦都不敢的模样。
柏望果进门后看到的场景从传统意义上来说十分美好,一个外表、气质都十分优越的年轻男人在温和的自然光线下仰着头欣赏壁画和照片,他视线最终是落在照片里的柏雁声身上的,嘴角牵起一抹极淡却让人无法忽视的微笑,侧脸线条流畅优美。
这样恬静夸姣的画面,柏望果只觉得无比刺眼。
他在原地停顿片刻,转眼间就换了一副表情,一脸友好、满眼天真地冲着江砚池喊道:“这位就是江先生吧,你好,我是柏望果!”
江砚池一转身,就看到了照片中的那个男孩儿,他比照片中更漂亮些,身上充满着漫不经心的优越感,但是并不招人讨厌,反而显得可爱。
“你好。”江砚池礼貌回应,“我是你姐姐的客人。”
大概是客人两个字取悦了柏望果,他笑容变得更大了些,却仍然话中带刺:“我听说了昨晚的事情,谢谢你救了我姐姐,她就是掉根头发我都要难受的,如果真出了事,我估计也是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