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总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自从那次酒会后的胡闹之后,她就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之中,一个星期大约只有两叁天是回家去休息的,这才是她正常的生活。
江砚池的伤势已然大好,又开始了每天泡在实验室的生活,并且住回了自己家中,对于盟友的离开,柏望果一开始当然是兴奋的,可渐渐的他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家里的人骤然减少,连个拌嘴的都找不着,那滋味儿怎么说呢,像是你斗志昂扬的击败了对手,最后发现偌大的赛场上除了你之外空无一人。
尤其是当他发现柏雁声还会去江砚池的住处用餐的时候,小孩的不爽值达到了巅峰,本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方法论,柏望果开始叁天两头的往江砚池那儿跑,一方面是去“捉奸”,另一方面是好奇江砚池那儿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吸引着他那眼高于顶的姐姐。
其实柏雁声这段时间总共只去了江砚池那儿两次,还是因为赶巧儿工作结束离得近,懒得再往家里跑,可巧还让果果知道了,小孩要来这儿玩儿倒也不是坏事,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叁个人闹了半天只是从柏家换到了江砚池这儿住。
哦,柏家姐弟俩没一个沾手过家务的,江砚池相当于顺手兼职了邹姨的活儿,在自个儿家里伺候这俩姓柏的。
某一天,柏总的工作结束的较早,回家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受到二位宠妃的热烈欢迎,往里一走,发现俩人正蹲在浴室里按着个秃尾巴的小动物洗澡呢。
柏雁声没吱声,她看到那个秃尾巴的小玩意儿时,脑子里猛地闪过沉别言少时的脸。
幼时,沉别言追一只棕褐色的小土狗追到她家,带着她一路找到柏家旧院南墅二楼里柏邵夫妇的狂欢性趴,那是沉别言和柏雁声噩梦的开始。
成年后的他们对那件事都闭口不提,好像只要把它封存在旧日的灰尘中,就能假装他们并未亲眼目睹父母的荒唐,也并未因此事而受到心理创伤。
柏望果举着滴着水的秃尾巴狸花猫给柏雁声看,小家伙约莫是经历过一段被人虐待的日子,尾巴只有普通猫咪的叁分之一的长度,身上灰扑扑的脏,乍一看是很像沉别言找的那只棕褐色小土狗。
“姐姐,你看!”柏望果举着个小土猫,献宝似的给柏雁声看。
柏雁声猛地从回忆中抽身出来,片刻间,眼神已恢复澄明,她笑着问:“从哪儿捡的小丑猫。”
江砚池拿出新的浴巾包裹住猫,猫乖得要命,任由他搓揉着,江砚池边动作着边解释说:“是它自己跟过来的,我和果果去市场,它从市场一路跟着我们走了十五分钟,到家门口了也不走,就乖乖蹲在门外,看着怪可怜的。”
柏雁声前几天说想吃荠菜馄饨,江砚池就去了附近的市场买那些阿姨们刚从地里挖出来的野荠菜,柏望果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市场这么接地气的地方,何况又是为了柏雁声,当即表示要同他江哥一起去,生怕回头这功劳全让他一个人占了。
江砚池解释后,柏望果在一旁猛点头,不停地问柏雁声:“姐姐,我们养了它吧,求你了,好不好?”
柏家从未养过宠物,柏雁声也并不像喜欢这种毛茸茸小动物的人,柏望果一时之间还真拿不准,只好一个劲儿的撒娇。
没想到的是,柏雁声并没有表现出多厌恶的样子,她瞥了一眼擦得干干净净的秃尾巴猫,说:“你高兴就好。”
比较起柏雁声对猫的平淡,猫却对柏雁声表现出了非常明显的喜欢,她在打过针、驱过虫,成为一只干净健康的小猫咪后才被允许从笼子里出来,秃尾巴平衡能力有很轻微的问题,它一步步地往柏雁声脚边走,用头蹭她的拖鞋,对着她喵喵叫,等待许久发现自己没有被抱起来哄后也没有放弃,而是跳上沙发,在她身边窝成一个猫圈,乖得像柏望果,体贴得像江砚池。
哪怕柏雁声从没抬手摸它一下。
关于这一点柏望果和江砚池也发现了,假使柏雁声不在家,秃尾巴无论被他们谁抱在腿上都会乖乖地一动不动,假使柏雁声回来了,它就一定会称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往柏雁声那边靠近,它不敢跳上柏雁声的膝盖,只是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窝着。
柏望果微笑着把秃尾巴这种行为称之为“白眼狼”,合着闹了半天他捡回了一只和自己争宠的玩意儿。
某次,柏雁声还没踏进家门,柏望果就发现秃尾巴很敏感地抬起头往玄关处看,而后快速地跳下沙发,在客厅里喵呜乱叫地跑了一圈后重新跳回原地,它的身体接触沙发的一瞬间,开门的声音响了起来,秃尾巴装作一副很淡定的样子继续趴着,眼睛却死死盯着选关口。
看完全程的柏望果表示折服,晚上给猫吃营养棒的时候语气就不是那么好,拿着东西刻意逗它,喊它秃尾巴、吃不着。
在一旁的柏雁声一愣,问:“你叫它什么?”她来这里的次数不多,即便来了也多是和他们中的某一个在床上厮混了,再加上刻意的不关心,她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俩人给猫起了个什么样儿的名字。
“秃尾巴啊。”柏望果拎着猫短短的那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