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开到柏家别墅前,还没来得及停进车库就被人拦下,杭樾眼睁睁看着个漂亮的男孩儿一脸紧张地猛拍车窗。
杭樾当警察之前凭着父祖福荫,没人敢这么拍他的车窗,当了警察后更是没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去砸警车,今儿被这么一弄脾气也上来了,车窗锁得紧腾腾的,外边儿那人拿大锤也砸不透。
“谁啊这小兔崽子,有没有家教。”杭队绷着脸骂。
柏总面无表情:“我家的,我弟弟。”
杭樾:“”
杭樾:“我说这孩子怎么长这么好,原来是你弟弟,咱弟弟脾气挺暴躁啊。”说着,杭樾赶紧按键开门。
柏望果呢,今儿实习工作结束的早,和姐姐说好了在家等她,什么都准备好了也不见人回来,忍不住打电话问朗叔,朗叔这才把事儿都跟他说了,柏望果急得要命,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了熟悉的车,结果开车那傻逼还故意不开车门。
车门刚一开,柏望果就拦腰把柏雁声抱了出来,顺带瞪了一眼从驾驶座出来杭樾,一句话不说,蹬蹬蹬抱着他姐姐往家里走,愣是故意把杭樾当成了代驾司机。
杭樾被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心道柏雁声是怎么养的弟弟,竟然脾气比他还大?
代驾司机杭某某,只能很憋屈地重新坐了回去,把宾利开进了柏家车库,老老实实地做起了柏家的司机。
等他进了柏家门的时候,柏望果正坐在沙发上,毫不避讳地握着柏雁声的脚踝前前后后地看,眼里的心疼明显得快溢出来了。
“疼吗?”柏望果小心翼翼地托着姐姐的脚,像是捧着个易碎的钻石。
柏雁声无奈地笑:“真没事儿,果果,过两天就好了。”
杭樾看这一幕看得浑身不舒服,眉头皱得老高,他是个刑警,对人与人的互动有着极其敏感的准确认知,柏望果摸柏雁声的脚面时,动作温柔流连,异常熟练,即便是姐弟,他也是个二十出头的成年男人,这样缱绻的动作是非常不妥的。
可柏家姐弟却自然得要命,尤其是柏望果,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这样亲密地触碰亲姐姐,这才是真的没规矩。
杭樾把车钥匙往沙发上一扔,打破了这刺眼的画面。
“你怎么还在?”柏望果打定主意把人当司机了,坐得离柏雁声更近了一些,抱着她的腿不撒手,像是圈定领地的动物,炸着毛看闯入禁区的对手,偏偏还故意装作一副很冷静的模样。
杭樾一双火眼金睛,瞅一眼就把他看到了底,他压根没搭理这小孩,右手拿着的药袋子,和柏雁声说要先喷哪个药,一天喷几次,明天要换成热敷之类的话。
柏望果把药袋子接过来,很不客气地:“不牢你关心了,我们家有医生。”
“果果。”柏雁声喊了一声,冲他使了个眼色,柏望果马上就明白了姐姐是要他礼貌一点,即便是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装了一装:“谢谢你送我姐姐回来,回头我会给你们送锦旗的。”
就是狗也没这么听话的,杭樾越发觉得不对劲了,他冲柏望果点了个头就算应了,从前他一贯这么应付人,但是这么做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柏雁声,手插在口袋里,站得笔直,仿佛在等柏雁声说话。
一时间,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沉寂,柏雁声挑着眼和杭樾对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砚迟就急匆匆地带着费医生进了门。
得,全员到齐了。
江砚迟蹙着眉看了杭樾一眼,道了声杭警官,和他握了握手,十分客气礼貌地说:“杭警官,多谢你送雁声回来,麻烦你了,回头我一定给市局锦旗,感谢你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一句话,把柏雁声和杭樾的关系摘了个明白,警察和人民,服务与被服务。
杭樾心道这是个硬茬儿,要说柏雁声她弟是个唱白脸的,这就是个配合着唱红脸的,一唱一和间配合得天衣无缝。
“锦旗就不用了,我也没做什么。”杭樾笑得嚣张极了,他歪着头看着被江砚迟挡得严严实实的柏雁声,故意说:“说起来,我还得给柏总道个歉。”
“道什么歉?”柏望果耐不住性子,马上追问。
吃瓜小达人费奇把手挡在嘴前偷笑,心道,来了,来了,传说中的修罗场!
杭樾的话是对柏雁声说的,却挑眉看着江砚迟:“我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说着,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抿了抿唇,才接着说:“说好了,下次我一定征求你的意见。”
这种不清不楚的话最能引人遐想,当下,柏望果就变了脸色,看着杭樾的眼神几乎冒了火,连江砚迟都有些绷不住了,只有柏雁声风雨不动,好像身处龙卷风风眼中的人不是她一样。
柏望果当下就腾得站了起来,可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江砚迟一把按住,他绷着脸对他说:“行了,你先带雁声上去,让费医生瞧瞧伤。”
别说,这句话说了还真起了作用,柏望果再急再吃醋也都会把柏雁声的事儿排在前边,闻言,他恶狠狠地瞪了杭樾一眼,而后直接抱着柏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