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一定是因为醉了,才会这样对他。
可是……
沈弋棠闭了闭眼。
就算明明知道徐晏是有些喝醉了,明明知道或许酒醒之后,徐晏会为自己这样出格奇怪的举动懊恼后悔。
可是现在。
沈弋棠完全不想要徐晏停下来。
颤抖的纤细指骨轻轻地握住了徐晏动作中的手腕。
动作微顿,徐晏稍稍抬眸,看向沈弋棠。
他正躬身在沈弋棠身上,肌肉线条流畅的肩背承着灯色光明,身下则掩盖出隐秘的暗色角落。
似乎坦荡旖旎,尽在一念之间。
而沈弋棠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冰凉的指尖脆弱地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半分推拒阻止的意思。
至于他身下的沈弋棠,正闭着眼,半张着水润泛红的唇轻轻喘气。到喘声有些克制不住的时候,则会偏过头微微蹙着眉,努力咬住自己的下唇,微微收紧些握着他手腕的力气,另一只手绷起指骨攥紧了身下的布单。
……
这是完全的,足矣让人丧失最后理智的,无声的纵容。
本就有些发急的呼吸猛然乱了一下,加深了俯身的程度,徐晏将沈弋棠彻底困在身下。
缩小到几乎危险的过近距离,沈弋棠睁了一下眼,又迅速闭上。徐晏的呼吸很沉,很热,几乎是洒落在他脖颈上,晕染出一片浅粉。
但当小腹无法抑制地微微抽动起来的时候,沈弋棠重重扯了一把团在掌心的布单,眼眶倏然泛红。
还是不可以。不可以。
这么近的距离,这样下去,就算运动裤再宽松,也要完全遮不住他的反应了。他甚至能感觉下面的小软缝里早就缓缓溢出了一些湿滑,将原本干涩的嫩唇渐渐濡湿。
沈弋棠恍惚地发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难得地在现实里跟徐晏这样近距离接触,今天的他,好像额外敏感。
但是……
怎么办?沈弋棠混乱地想,这样下去的话,会被徐晏发现吗?还是说,徐晏会不会已经发现了?对着帮自己上药的同性起反应,徐晏醒过来之后……会觉得他恶心吗?而他又应该,怎么面对清醒之后的徐晏?
不对,不对,根本不该这样的。
他明明想好了,能跟徐晏成为朋友就可以了,可是他却没有及时拒绝醉了的徐晏,这样,不是把朋友的界限完全摧毁了吗?等酒醒之后,徐晏还会愿意好好面对他吗?
思绪滚动到难以收束的地步,沈弋棠完全没发现,压在他身上的徐晏乱了呼吸,墨黑的眼底翻涌出快要无法抑制的浓郁情绪。
直到沈弋棠没能控制住地,一滴泪倏然滑了下去。
即将完全破格的举动蓦地顿住,半晌安静,徐晏沉声问,“我弄疼你了吗?”
“……不是……没有……”松开握在徐晏手腕上的那只手,沈弋棠侧头把脸埋进阴影里,竭力克制住发颤的语调,低声地,“徐晏,我困了,想睡了。”
短暂的沉默后,徐晏收起手,起身。在灯光被拉灭之前,沈弋棠听到徐晏沉声说,“好。”
沈弋棠根本睡不着。
但是又不敢轻易动弹。
直捱了十几分钟,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下身,突然听到徐晏说,“沈弋棠。”
沈弋棠怔然,有些小心地很快顿住了动作,“吵到你了吗?”
一片黑暗里,沈弋棠转过了头也看不清徐晏的表情。而徐晏没有回答他,只低声说,“不要害怕。”
没头没尾地,语调里混着更加浓重的醉意和困倦,听上去完全是一句没逻辑的醉话。可落进此时的沈弋棠耳朵里,却让他鼻尖一瞬间酸涩起来。
眨了眨眼,竭力压下眼眶里的潮意,沈弋棠点了点头,轻轻地回,“嗯。”
不要害怕。
这句话,沈弋棠听到过很多次。
那些过去的黑暗的日子里,他身边也不是没有肯鼓励他的同学跟朋友。而大家的关切最终常常都化为那四个字
“不要害怕”。
是鼓励的,善意的,充满期盼的话语。
可又未尝不是一场残忍的告诫。
“不要害怕——”
“因为你总要面对这些。”
“因为这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害怕只会让你显得更加可笑懦弱。”
“因为就算你害怕到觉得要死了,也完全没有用。”
“因为,根本逃不掉的。”
沈弋棠紧紧攥着掌心的睡袋布料,用力到指尖隔着布料深深掐入掌心,又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止住濒临崩溃的哽咽。
但在他眼泪失控地掉下去之前,突然又听到徐晏混了些低哑的清沉语调——
“害怕的话,也没有关系。”
沈弋棠睁大了眼,在酸涩的呼吸里,他听见徐晏倦意十足却又额外笃然的声音。
徐晏说
“只要站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