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守着,您不来,我们不敢让他死。”
“是吗?这些伤都是真的吗?人怎么也不叫。”
监狱长递了个眼色,旁边的狱警把手伸进了戚玄腰上的伤口里搅了几下,血水顺着腰往下把已经黑了的裤子又重新染红了。
戚怀咬紧牙关,他的小草,路上看到被小孩摘下的花,都要重新放回树上,可是现在他变了,而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人,是自己。
因为他的自私,还害惨了弟弟们,恐怕下地狱,也没有脸去见戚家的列祖列宗。
“我死了,一切可以结束吗?”
江卿乐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他起身凑到戚玄眼前,表情夸张:“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戚玄扯出一个笑,然后他听见江卿乐说:“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呢?”
戚玄气血倒流,站都站不稳被绳子吊着,像个被掐着脖子的鸡。
江卿乐欣赏着他的痛苦:“是个男孩,这不我刚出月子就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你应该也不希望,你的儿子没有爸爸吧?”江卿乐由喜转悲,声音变得空灵,“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他送下去陪你。”
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游戏,还没有开始。他体验过的绝望,他要他们全部体验一遍。
戚玄闭上了眼睛,法庭宣判的时候他以为熬过五年就好了,五年后,他就在江卿乐生活的城市生活,就好像他们还在一起。
这大半年来他受够了各种酷刑,就在他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狱警也许是可怜他,跟他说再坚持几天,他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了,他以为,这一切就要结束了,没想到,他的小草竟然又生了一个孩子。
即使是骗他的,他也愿意坚持下去,因为,小草不想他死。
监狱长带着江卿乐回到地面上,他们穿过层层走廊,到了工作间。
江卿乐忽然想起来:“这几个人,别让他们死。”
“您发话了,我们自然就有分寸了。”
工作间里一群犯人正在做衣服,这一排排留着板寸的后脑勺,江卿乐真的分不清哪个是戚凌,哪个又是戚怀。
忽然,里面一个狱警说:“工具刀少了一把,你们谁拿的?”
缝纫机的声音慢慢停了下来,工作间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狱警继续说:“现在把刀交出来,不然搜到了就去关三天禁闭!”
没有人站出来,几个狱警开始分头搜身,狱警在一个高个男子身上搜到了工具刀,男子辩解着:“我没拿,真不知道怎么就在我衣服里了。”
江卿乐在狱警走近的时候,就认出了戚怀,一年不见,这个小孩眼睛里没有了灵动,苦闷替代了他原本单纯的生活。
戚怀还试图辩解,直到被警棍击倒,他看向门口,那里空空如也,还有两年,他就能出去了。
江卿乐跟监狱长漫步在走廊上,监狱长问他:“怎么不看下去了?”
江卿乐反问:“不是还有一个?我下午有事,要早点回去。”
监狱长面露可惜:“可这是最后一个了,还有一个刚进监狱就跟人打架,头上本来就有伤,后来总是隔断时间就要去医院,就在附近的小诊所,开车过去十分钟,要不?”
“不用了。”他想了想停下来说,“送他去市中心的医院吧。”
监狱长说已经在酒店为他设宴,江卿乐跟他客套几句,婉拒了。
他走出监狱,道路两边的梧桐叶子落了一地,天,好像要下雨了。
刚走几步,拐角突然冲出来几个蒙面男人冲他泼狗血,即使保镖训练有素,他高定西装的裤脚上也溅了血。
几个男人被按在满地血泊上,其中一个面纱掉了,露出脸上刻着红黄蓝三色花,冲他骂道:“你这个骗子!花言巧语骗我们支持你,转头国家就把实验室出来的双性人全都打上印记,拜你所赐,我们再也不敢露着脸出门了!”
江卿乐淡淡地说:“只要是不合理的,都会被改变,你们发声,我也会支持你们,如果要发泄,那就一辈子待在家里吧。”
黑色卡宴飞驰在柏油马路上,江卿乐双手抱胸地闭目养神,离开宁城后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来到了墓地。
这是江家的墓地,尧尧是以他弟弟的名义下葬的,妹妹周岁的时候父亲对外宣称生的一对龙凤胎,男孩先天不足刚出生就没有了。
他站在江尧的墓前,给他带了一束黄色郁金香。
尧尧对不起,一个多月没有来看你了。爸爸又生了一个弟弟,也叫尧。可是请你相信,爸爸不是为了让他替代你。爸爸知道他不是你,因为他一点也不乖,爸爸好想你啊。
少爷的狗?аňмéI.Iňfǒ(danmei.info)
室外狂风大作,天黑沉沉地压下来,不一会儿便飘起了雪花,室内温暖如春,江卿乐穿着蓝色真丝睡衣靠在沙发上看报纸。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高中数学的试卷,戚元跪在地毯上,聚精会神地在草稿纸上演算公式,笔纸接触发出“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