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跟哪儿啊!上次你买的奶粉还没喝完呢,咱不缺钱!”淘淘妈胆粗气壮,继续扮演长舌贵妇:“我就是问问……听许博说,你自己就挺有钱的。”
莫黎了然一笑,“哼哼!你想问的恐怕是我们家老宋到底拼了多少身家才——”
“才抱得美人归啊?”祁婧无比痛快的接出下句。她本就是个爽快人,绕着弯子说话别提多累了。
凭老宋的年龄相貌,要搞定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国际名模,即便有俗世难容的秘密武器,也绝对少不了过硬的经济实力。
从夫妻俩在家里的经济地位切入当然没毛病。不过,她也知道,光靠有钱一定轮不到他宋其峰。
当然,不管是凭借什么赢得芳心,在没搞明白之前,都是祁婧心里的一块病,这个药方她等很久了。
“还别说,我认识那么多人,当面问这事儿,你是第一个。”莫黎不慌不忙的说着,不再戏谑玩笑。
“我比较愣呗!”
祁婧低头看了眼奶娃子,又期待偶像似的抬眼望着莫黎:“不过我敢说,第一个觉着好奇的肯定不是我!”
莫黎容色未变,目光却柔软起来,朝窗边望了一眼:“其实,我们俩在一块儿是特简单一事儿。”
正好淘淘吃饱了贪玩儿,把乳头吮出“啵儿”的一声,再次吸引了莫干妈的注意力。
“来来来,让我来!”莫黎迭声要求着把干儿子抱了过来。拍奶嗝儿的动作要领她已经熟练掌握。
“那可是终身大事,能有多简单啊?”祁婧一边穿衣一边追问。
“再大的事儿也就一件,能有多复杂?”莫黎怀里有了宝贝,说话更不走心了,“他说他想睡我。我说想睡我的多了,你凭什么呀?”
听了这话,祁婧“噗嗤”一下笑喷了,差点儿把裤子穿反:“是啊!他凭什么?”这句话恐怕在心里憋了五百年。
莫黎跟她对望一眼,会心一笑:“过了一个礼拜,他又来了,说要睡就睡我一辈子,还拿出了离婚证……”
“沃去,破釜沉舟啊这是!”祁婧惊呼。
“算是吧!”莫黎语气依旧平淡,“不过,这并不是他打动我的地方。”
话说到这儿,祁婧终于在莫妖精的脸上看到了“动容”二字。那是一份加足了甜蜜的,让人怎么也忍不住追随联想的温馨怀旧,又像是全然故我,自信别人永远也无法体悟的心满意足。
“是什么?”愣怔半晌,她才想到追问下文。
“其实,我起初是故意要刁难他的。”莫黎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我说看你这么有诚意,就给个机会咯!一百块,跟你过一天日子,能让我满意就答应你。”
“约会?两个人?一整天?就……就一百块?”
四个问号,莫黎跟着点了四次头。祁婧不仅对这个妖孽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对那个从来没拿正眼看过的宋胖子启动了重新评估的程序。
“在那天之前,我觉得自己是个随性而超脱的人,从来对市井生活不屑一顾,眼睛里只有星辰大海,向往在路上的人生,享受不断追求高尚的感觉,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并不真正快乐……”
莫黎的声音略带沙哑,也由此凸显别样的性感,但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却透着一缕苍凉意味。
“从纽约回来,我也在反思,在检讨。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超前的,是富足的,也是睿智的。可现实告诉我,异国他乡的一番奔忙只是徒劳,最终回来的仅剩下一副干瘪的躯壳。”
“那是一种灯枯油尽的感觉……人活着,不能一路披荆斩棘的消耗,也需要休憩,滋养,我是快废了才意识到累的,不知所谓的累。”
“是他教会了我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仅仅用了一天,花了不到一百块。”说着,莫黎竖起一根食指,递给祁婧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略带自嘲的笑意里,不再给人遗世独立的幻灭错觉,更多的却是寻常良家的烟火气。
“第二天,我们在一张床上醒来。躺在满满一床的阳光里我居然忍不住笑,不为别的,就是觉得那样的一天居然可以再来一次,只要我愿意,就能无期限的,换着花样儿的重复……”
那一天究竟怎么过的一个字都没提,可祁婧已经被妖精陶醉的情态迷惑,听得心驰神往,捏着衣襟的手连系扣子都忘了。
宋其峰其人不是不认识,看上去不过一粗鄙肥硕的东北汉子,竟有如此魔力?正想追问细节,只听莫黎反问:
“你猜他醒来第一句话说了什么?”
“什么?”祁婧双颊发热。
“他说,他输了,算上叁个套套的话,两百块都不止了,咯咯……”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话题一旦关联到那回事,莫黎的目光就迅速恢复了锋利,眯起的眼睑也像两把浸透了女儿红的洗亮弯刀,看得人春心荡漾。
笑过之后,她稍稍凑近祁婧,压着嗓子说:“其实他不是胖,而是壮,那天晚上……弄得我特别舒服。”
祁婧实在不想在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