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事前请示居然比偷着来还TM心惊肉跳呢?
祁婧控制着呼吸,尽量跟上旋律,感觉周遭人群的目光都从林美人身上转移过来,形成了一个千夫所指祸乱人间的磁场,足以把人肉烤熟。
音乐声已经模糊起来,男人嘴角上的笑是她的视线唯一敢落脚的地方,可稍微一留意,就咂摸出了加缪的烟草味儿。
正心慌意乱的自惭形秽,许博说话了:“亲爱的,这天还没全黑就迫不及待啦?”
“到底还是被他感觉到了!”懊恼的念头一闪,许太太更用力的搬住男人肩头,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满坑满谷的人,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跟自己男人跳舞还脸红。可那一声呢喃简直就是欲求不满的呻吟,太TM骚气了吧!偏偏这当口,只有他的怀里可以躲藏。
“你看……你的观音菩萨多好玩儿!香火……还挺旺。”其实,她根本不敢往那个方向看,就是为了打岔。
“要不要我去把他们拆开,给你们创造机会啊?打掩护我最在行了。”许先生语速平缓,步幅却显着拉大了,带得爱妻香喘咻咻。
“哎呀讨厌你,不许说!变态!”许太太越发心跳加速,羞不可抑。
“嘿嘿,约好地方了么?要不要先跳支舞,热热身?”许先生明显在往奸夫的方向移动,“实在不行,我过去跟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来个叁……”
“再说我跺你啦!”许太太快被逼疯了。
许先生露出一口无良又无赖的大白牙,双臂传来排山倒海之力,几乎把人面桃花的丽丽姐带飞。
一曲终了,祁婧出了一身大汗。正要找个地方稍作歇息,可依拉着岳寒走了过来。
“婧姐婧姐夫,你俩跳得可真好!”
嘴里说着“你俩”,大眼睛却只朝许博放光,明显是刚刚训练有素的舞姿让她对建筑行业的直男们刮目相看了。
“好啥呀?跟你婆婆一比,我们——可就差远咯!咯咯……”
祁婧不失时机的调侃惹来秦爷锋利的手指头,差点儿就戳到了奶子上。那红菱似的小嘴儿抿了又抿,终于还是以德报怨的笑了:
“今儿爷高兴,当着你家男人暂不计较,回头咱们另算!”
“回头?就你这嚣张跋扈的劲儿,回头过了门儿,还不得天天挨笤帚疙瘩呀!”
许太太夸张的搂住许博的胳膊有恃无恐的瞟了一眼岳寒,变本加厉:“到时候,也不知你家男人肯不肯护着你!”
这话看似挑事儿,其实是递上了个软台阶儿,本以为可依会借机跟她比着赛的秀恩爱,没想到那丫头俏脸一板,贴上来勾住了婧姐臂弯,反而赏了岳寒一个白眼,撒着娇说:
“婧姐,您都看出来啦?还是您这过来人心细呀!我一见他那个妈咪心就凉半截了。等过了门儿,说不定要跟婆婆争宠呢!到底他会向着谁,我这心里可真没谱儿。”
许家两口子被她逗得大眼瞪小眼,一个忍俊不禁,“嘎嘎嘎”的笑了起来。
祁婧瞥了一眼对面无可奈何的岳寒,心有戚戚的正想发表对林阿姨的观感,就听旁边有人说话:
“我看出来了,你们这是叁个人合伙儿欺负我们家岳寒一个呀!”
“林阿姨!”
夫妻俩刚异口同声的唱出问候,准儿媳可依姑娘早已甩了姐姐的胳膊,再次临阵倒戈,金蝴蝶似的落在了林黛亦的肩头,咬着嘴唇忍笑不语。
林黛亦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儿,舐犊之情毫不掩饰,哪里又舍得嗔怪?只见她转而望向许博,递出了一只修长素手:
“你就是婧主子那位贤内助吧?”
许博连忙捏着指尖握了握,笑着回答:“晚辈不才正是许博。提醒林阿姨一句哈!贤内助的内跟皇宫大内的内没准儿是一个内……”
“讨厌!”
没等男人说完,祁婧的拳头狠狠的砸他肩头。盖楼的老粗就是上不了台面,口没遮拦的乱说话!
林黛亦听了荤话居然笑得更开了,不仅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美目一眯,做恍然一悟状:“哦——那你这个小伙子如果不是只管看门儿的带刀侍卫,就肯定是真命天子啦!”
“还是林阿姨说话中听!”许太太一边夸赞一边用手指点着男人额头,“你不会说就把嘴闭好吧哈!”
林阿姨的一句“真命天子”确实说到祁婧心坎儿上了。
不过,心里美滋滋的同时,却也没忽略她脸上神色的细微变化,再看旁边的岳寒,心潮不由微起波澜。
看他们母子那么亲密,再结合“林姐姐”对“婧主子”的熟悉,想来自己跟许博因为那件丑事的分分合合,多半早就进了林黛亦的耳朵。
今天第一次见面,林阿姨作为女人必定带着自己的态度,不然也没必要带上一句“只管看门儿的带刀侍卫”了。
这话外之音的立场分明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可究竟是她源于自身处境的判断,还是掺杂了岳寒私下里的某种倾向呢?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