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想要你帮我带东西给他,帮助他逃出来,这个东西,为了躲避源歆的体检,只能冒险注射到你的脊髓里,你会很痛。”
“只要你能让我相信你你是在帮他,那我就愿意。”
祈瞬扶着她的背坐到床上,贴着她的耳朵呢喃:“这个注射物会有副作用,你要想清楚了,可能导致你脊髓损伤,持续疼痛,感觉障碍,运动障碍,甚至四肢瘫痪,还有,你得随时忍着痛装没事,如果被源歆发现你帮我们偷运了东西,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你……等你见了贺兰拓,你可不能告诉他是我逼你,或者我骗你的。”
“这么严重,那我如果不去,他会怎么样?”白姜试图从祈瞬的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
“源歆不会再放他出来了,他会永远被关着,或者死。”
白姜盯着祈瞬的明润如水池的眼瞳,心中希望着他在骗她,沉思须臾,道:“那你跟我把事情说清楚,为什么源歆要关着他,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了贺兰拓,我会去。”
祈瞬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唇角邪恶地勾起:“白姜,你确定你要知道吗,现在你想置身事外还来得及,我会像贺兰拓期望的那样,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不会有病痛也不会有压力,早晚回到你的正常生活。
可如果我告诉你了,你就不能反悔了,你就必须帮我去救贺兰拓,不然,我不会放过对我言而无信的人,我会让你比死还难受。”
“是,我要知道。”
白姜攥住他手腕试图拉开,但他的力气太大,她没法拉动,“你说话就说话,别乱碰我行吗?”
“你配合点,我这是在测试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祈瞬的手滑落下来,握在她细白的脖子上,轻轻掐动,白姜觉得祈瞬这样只是想玩她而已,但祈瞬说话的语气又十分坚定正经:“从哪里开始跟你解释呢,嗯……源歆身边的确有一个长得跟贺兰拓一模一样的人,这个人,是源歆的父亲送他的宠物,但现在源歆已经不满足于偷偷玩那个宠物了,他想用那个人,来代替贺兰拓。”
“跟贺兰拓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是他的双胞胎弟弟?”
“双胞胎弟弟……”
祈瞬笑着望向白姜,“你可以先那样理解,源歆让你去勾引贺兰拓,表面上是给他制造性瘾,制造丑闻,源歆甚至让你窃取情报,对不对?其实这些都是障眼法,在掩盖源歆的真实企图,以至于我们都刚刚才搞清楚,
源歆的最根本目的,是在你的阴道内涂抹的造成性瘾的药里,混合另一种药,随着你一次次跟贺兰拓交合,这种药就逐渐入侵贺兰拓的身体,这样,源歆就可以最后收网,暗自关押贺兰拓,并且把拓的记忆和能力,都转移在那个长得跟他一样的人身上……现在,源歆应该还没有完成这最后一步,他还需要时间,所以,他才会需要你回去跟拓继续交合,作为他的用药工具。”
“等等,一个人的记忆怎么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能力,又是什么意思?”
“OK,现在我来跟你解释双胞胎的事情,贺兰拓,当然不是双胞胎,他根本不是胎生动物。”
祈瞬打开手机,翻出一份资料,递给白姜让她看,“我曾经跟你说过贺兰拓是他母亲在外面生的野种,他母亲一直在精神病院疗养……这些都是骗你的,这是他们家一贯用来骗人的说辞之一,其实,这是他母亲。”
白姜接过祈瞬的手机,低头看屏幕上的照片,女人戴着戴着护目镜,头发挽得一丝不苟,衣着白大褂……她还没看清楚,忽然窗外传来一声钝响。
随即,屋里腾起一阵白烟。
白姜抬眸循声望去,下一秒,她的呼吸一滞,脑海被强烈的眩晕感袭击,身子一软,咚地栽倒到了地上。
眼皮努力抬了抬,她拼命想看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然而意识如海潮褪去,无法抵抗地,世界在她眼前落下了帷幕,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在昏迷之前,最后一个本能的念头跳到她的大脑中——如果她出事了,那谁去救贺兰拓呢?
她多想再见他一面。
……
千里之外。
钢琴盖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显示一条新的信息。
贺兰拓拿起手机,瞥了一眼屏幕,那条最新的信息说:已经顺利把她送进手术室,明天早上笙城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大脑里关于你的一切就都删除了,你确定要这样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贺兰拓没有回复信息,搁下手机,继续演奏d小调幻想曲。
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不紧不慢地翩跹,音符如同流水,温柔地灌满他所在的整个金属鸟笼。
贺兰拓闭上眼睛,好像从清脆的钢琴声中闻到了淡淡的木瓜味道,青涩的,尚未成熟的木瓜,就像他第一次去白姜家里的楼下找她,从树上摘下的那一只。
那时候,她只看了他一眼,就心虚地移开视线,明明很紧张,却假装轻松地问他:“你怎么找到这里了……你来找我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