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以后离我弟弟远点,他可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在他面前胡言乱语,可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了。”乔茵说完这些话,如同高傲的孔雀一样离开。
只留下一脸狼狈的乔蔓。
“姑娘。”紫苏连忙跑到乔蔓面前,心疼的抱住乔蔓,哭着道:“大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她究竟想做什么?”
乔蔓摇头,说与紫苏听,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望着渐行渐远的乔茵,乔蔓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恨意。
你既然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在教训过不知天高地厚的乔蔓后,乔茵只觉得自己连日来的怨气一扫而空,心中快活不少,尤其是张衡已经和她打过招呼,今日前来赴宴,也会同大伯一家退亲。
乔茵根本不担心大伯一家会责怪她,毕竟大哥如果要走仕途,靠的还得是自己的父亲用一个没用的女儿的婚姻来换取自己长子的前途,是个人都知道会这么选择。
尤其是她和大伯母赵氏通过气,赵氏为了自己的儿子,可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乔蔓刚回到自己的院子没多久,乔远庭的小厮就来到蒹葭院,说是让她去书房一趟,有要事告知。
乔蔓隐隐觉得事情可能和自己有关。
来到书房,乔远庭早就在那里等着她,与乔远庭一起的,还有她的未婚夫张衡。
乔蔓只看了一眼就垂下头,明白张衡此行目的,她不愿多看张衡一眼,只对着几月未见的父亲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轻声道:“父亲安好。”
乔远庭挥挥手,不耐烦道:“这次叫你来,是有些事和你说的。”
乔蔓觉得,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她知晓一会儿要说的话,对她来说是无可避免的,乔蔓淡淡道:“父亲不必多说,女儿早已知晓。”
她这样说着,抬起头,第一次直视自己的父亲与未婚夫,冷声道:“女儿知晓自己不如大姐姐,也愿意为了您和乔家放弃与张公子的婚约,我乔蔓自愿放弃与张家二公子的婚约。”
乔蔓抬头,直视着张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望着这个被誉为延州双壁之一的男子,面色清冷,神情冷漠:“张公子,你与我大姐姐之事,我以全部知晓,我也 自知自己配不上和你,如今我们婚约解除,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乔蔓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契书和当初两家订婚时张夫人给她的,说是留给未来儿媳妇的白玉手镯,一并还给张衡。
乔蔓从小就习惯了迁就,可如今,她却是一点都不想在迁就这群人了。
她已经受够了这样无休止的忍让,她百般忍让,处处与人为善,可如今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境地。
父亲想也不想的抛弃她,未婚夫遇见了更好的姑娘,转头就要和她解除婚约,大姐姐看上她的未婚夫,说抢就抢,到头来只有她像个恶人,像个笑话,
乔蔓盯着张衡,对他再无从前的温柔与敬仰,她冷冷的望着张衡,像对一个陌生人一样:“张公子,还请您将契书和订婚信物还给妾身,免得将来传出什么闲话来。”
张衡一张玉面被乔蔓呛的泛红,他好似用了大力气才忍下怒气,接过乔蔓手中契书,道:“我自知对不住二姑娘。“
乔蔓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望着张衡,他的确对不住自己,本朝虽然民风开放,没有前朝的男女大防,寡妇也可再嫁,夫妻双方若是不如意也可合离,但她一个未嫁女,说来说去她还是吃亏的一方。
“我与茵娘发于情,止于礼,并非是二姑娘想的那般。“张衡还要狡辩,乔蔓却不想在听,什么情投意合,什么发于情止于礼,全是狗屁。
乔蔓只是伸手,冷冷的望着张衡。
张衡虽然生气,却也还是从袖口掏出契书与一块玉佩,还给了乔蔓。
从始至终,乔远庭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冷漠的望着乔蔓与张衡,仿佛一个外人,他不喜钟氏,更加不喜欢这个和钟氏神似的女儿,那双眼睛冷冰冰的望着他的时候,就好像钟氏临死前的眼神一样,冷漠,心如死灰。
乔蔓拿到自己的契书与玉佩,转身对着乔远庭行了一礼,冷漠道:“父亲,若没有其他事,女儿就先告辞了。“
乔远庭实在不想见到这个钟氏留下的孩子,对她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去吧,这婚事是我们大房无缘,你也莫要怨恨父亲不为你争气。“
乔蔓勾了勾唇角,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她觉得自己愚蠢极了,被人随意折辱,践踏,这世间之大,却无人爱自己。
乔蔓简直恨透了这个冷漠的世界。
她第一次不顾礼仪的小跑起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离开书房,不让自己更加的丢人。
一口气跑到湖心亭,乔蔓没让紫苏跟着,自己躲在假山后面放声痛哭,从前母亲去世时,她没有哭,钟家人觉得她冷心冷肺,对不起去世的钟氏,所以这么多年从来不管她,父亲冷漠,继母伪善,她没有怨言。
因为乔蔓知道,自己迟早要离开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