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沉难得的温柔,徐遇晚开心了整整两个星期。
连乐可都说她这一天到晚是在开心什么呢,乐成这样,她也不回应,只乐自己的。
周五的傍晚,徐遇晚下午有堂课,下了课已经六点。
乐可这周要回家,便先离开了。
徐遇晚便自己拎着个包往学校外面走,走了两步又开始乐呵,脚步轻快地雀跃起来,也不知道是在乐些什么。
走出学校大门老远才看到宋溪然站在校园门口。她一愣,宋溪然便看到她,朝她挥了挥手。
徐遇晚便不那么开心起来。
两个人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落座,宋溪然点了咖啡,问徐遇晚要什么,徐遇晚拒绝了。
宋溪然没在意,点完之后便坐在徐遇晚对面看着她。她不得不承认,徐遇晚和江沉是真的有点像,一水的精致好看,尤其是一双眼睛,如果江沉眼中常含情意,一定和徐遇晚的眼睛一模一样。
宋溪然不说话,徐遇晚也不说。她也不问宋溪然来找自己干什么,她也不在意,两个人就这么不冷不热地坐着,尴尬在两人之间横行。?ǔsんǔτǎ?.℃oм(fushutang.)
少时,宋溪然先撑不住,放下撑着头的手,开口打破沉默:“小晚……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她笑的已经尽量温和,语气也放的很柔和,但徐遇晚还是能感觉到她语气里的隐忍。徐遇晚不大想和她说话,便不开口。
但宋溪然非常自来熟,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同她更加亲昵一样,笑着同徐遇晚说:“小晚,我这次来找你是想问问看,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说话间侍者将咖啡为宋溪然摆上,徐遇晚看了眼她点的咖啡,半奶半糖,是江沉曾经为她点过的。
但宋溪然这会儿却心不在焉地搅拌着咖啡,很温柔妥帖地说:“20出头的小姑娘,又和哥哥一起长大,难免依赖哥哥,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你哥哥既然喜欢我,我也有这份度量,所以想找你好好谈谈,把这隔阂给去了,也省的以后我嫁进你们家让江沉为难。”
宋溪然这番话戳到了徐遇晚的痛点,本来不打算理她任由她自说自话的徐遇晚在听到某个言论时忽然抬起眼,连冷淡的表情都和江沉极为相似。
“江沉他喜欢你?呵,别逗了。”
江沉这个人,再如何与她离心,她总是了解的。依江沉惯着她的往事来看,若是他真的喜欢上某个人,只会宠的更厉害。可现在来看,江沉或许连她这两次见面说过什么都不记得,哪里来的喜欢。
她兴许猜不准江沉的心思,也不知道江沉喜欢一个人应该是怎样的,但她知道,绝不会是现在这样。江沉对待宋溪然,比对待厌恶至极的自己还不如。
徐遇晚原来只当宋溪然是喜欢自己哥哥的众多女人中最好看的那一个,现在倒觉得其实她的脸看多了也没甚意思,至少心肠就很恶毒。
徐遇晚以前从没面对过这样的人,这会儿被她恶心到,实在忍不住,还想再出言讽刺两句。宋溪然便缓慢而优雅地笑了。她喝了口咖啡,不疾不徐地说:“他亲口告诉我的,在床上。”
徐遇晚猛地抬头,怔住了。
宋溪然满意于她的反应,继续说:“虽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多半是不能信的,但是江沉那个人,说的出口,肯定就是半分不假的,你和你哥在一起那么久,应该知道的。”
“所以小晚,我相信你很爱你哥哥,也不想我们婚后让他为难吧。”
徐遇晚觉得她像是被一千万只蚂蚁啃噬过又立马跌入隆冬的死刑犯,宋溪然往后的字字句句她都听不到,只有那句“他在床上亲口告诉我”振聋发聩,像是有一口钟在她耳朵边炸开,炸的她的耳膜都出现了问题。
她像是反应迟钝,又像是反射弧很长那样,宋溪然已经停了很久很久,她才慢慢地抬头看着她,目光里全是呆滞和茫然:“你说,什么?”
“你们……做过了?”
宋溪然笑着:“诚如你所听到的,所以小晚,你应该知道,我嫁进你们家是势在必得的……”
“那又如何。”
宋溪然被打断,皱眉:“什么……”
徐遇晚终于反应过来,对她露出了这次见面的第一个笑容。眼睛里分明含着泪,可却笑的高傲如孔雀,仿佛根本没把宋溪然放在眼里:“做过了,那又如何。宋小姐,你不会真的以为,凭你和我哥上过床了就能嫁进我们家吧。我那天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没有我的同意,谁都别想嫁进我们家。”
很安静,安静的如同死寂。明明咖啡厅里人不算少,可是此时此刻却安静的如同坟墓。
什么声音她们都听不到。
良久,宋溪然看着她,忽然笑了声:“谁都别想嫁进你们家,所以,你是想自己嫁给他么。”
徐遇晚再次怔住:“什么……”
宋溪然终于不再摆出那副惺惺作态的笑容了,眼神冷了下来。厌恶而冰冷的看着她:“徐遇晚,你喜欢你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