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记者站遭受一伙不明身份的持枪歹徒袭击的消息就像风一般传遍了Y市新闻界,很快,各家新闻单位的人都纷纷地涌了过来,一来是向同行表示关怀和慰问,顺便也想打听一点内幕消息。
记者站的人除了老王一个人外,都不顾医生的劝阻跑了回来。负责接待来访的同行,他们一方面隐瞒了阿丽的事情,一方面又有意把这次事件与张静淑失踪的事联系在一起,并慷慨激昂地呼吁同行们的声援和支持。
当天早上上班的时候,秦启明向社长办公室打电话汇报了这件事。报社的老总们也被如此严重的事件震惊了,亲自给秦启明通了电话,表示立即派人向有关部门提出严重交涉。并问秦启明还要不要社里再派个人来协助调查?
秦启明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让报社发现他们和黑社会有牵连,所以连推说暂时不需要人,如以后需要,再向社里请示要人。
上午,省委宣传部、市委分管宣传工作的书记、市长以及公安局的领导也赶来了,他们一方面对受伤的记者们表示慰问,一方面现场办公,把调查这件案子的任务交给市公安局,俞令他们限期破案。
当天下午,几家晚报、商报的快讯就出来了。紧接着,市电视台在地方新闻中又发布了这一消息。当天晚上,全市都知道了持枪歹徒袭击记者站这一重大事件,有的报纸还明确地把这一事件同张静淑失踪的事件联系在一起加以渲染,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受这事件震动最大的是市的领导阶层。现在,他们许多人已从各种渠道得知腾龙宾馆和一群来至首都的记者较上了劲。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腾龙宾馆有一些瓜葛,如果腾龙宾馆的事情被曝了光,也等于是把他们剥光了衣服拉到了大街上示众。
于是,这些人也不顾风度地四处奔走联络,开始商量着如何对付目前的形势。
昨天晚上,铁骨雄和罗明海一回去,聂明宇就知道事情搞砸了,他这一次又上了别人的当。
首先他想到的是有人透露了风声。如没人透露风声的话,秦启明他们即使将阿丽转移出去,也用不着再做个什么她还在里面的假象。,
制造这一假象就是为了让赵妈和她的侄儿把这一消息告诉聂明宇,故意引诱他去记者站闹事,以便进一步扩大影响,迫使有关单位出面干预这件事。给报社通过北京的有关部门从上至下施加压力找个理由。
因此,这个走漏风声的人一定知道他们的消息是从赵妈那里得到的。
郑晓涛虽然办事毛毛躁躁,喜欢逞匹夫之勇,但他不会去告密的。这几年,他一直是聂明宇引诱和蹂躏少女的帮凶,腾龙完蛋,他也抹不脱干系。
余下的就是铁骨雄和罗明海。告密者肯定就在他们两人中间。聂明宇仔细分析了两人的情况,他们都有可能成为告密者。
就在聂明宇绞尽脑汁想办法如何查出这个告密者时,蒲主任的电话打来了。电话里,蒲主任劈头就问:“昨晚上砸记者站是不是你们干的?”聂明宇连忙失口否认。“没有啊,我们去砸记者站干什么?”“真的吗?你给我说个老实话!”
“在首长你的面前还敢撒谎?”聂明宇斩钉截铁地说:“我可以拿脑袋来向你保证,这件事与我们绝对没关系!”
“我说嘛,你怎么会这么蠢,干出这种傻事情呢!”蒲主任相信了聂明宇,但他对这件事所下的评语却让聂明宇惊出一身冷汗。
“只要不是你干的我就放心了。”蒲主任在电话里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要催促公安局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这时,聂明宇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哦,对了,昨天商量的那件事你进行得怎样了?”蒲主任再也不关心记者站的事情了,把心思全搁在了这件事情上。
“现在我已联系了好几个团伙,用高价收买他们的情报,你放心,不出两天,我就会找到他们的下落,哪怕是只找着他的几个小喽罗,我也会把这盘棋走活的。”
“两天啊!”蒲主任的声音充满咄咄逼入的杀气。“两天之内,你如果再不能把这件事摆平的话,我们就只有另想办法。”
蒲主任所说的另想办法聂明宇十分清楚,就是说他们要走马换将,舍车保帅了。
“你放心吧,我说两天就两天,绝不食言。”说到这里,聂明宇的语气也明软暗硬起来。
“如果我被他们抓住不放,你的日子也不好过。不过我还是想请你给他们转达一声,现阶段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精诚团结,携手共进,共同想办法来渡过眼前的这场危机,千万不能有什么离心离德的想法,我们现在应该是一种唇齿相依的关系,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所以,只能是风雨同舟,不能唇亡齿寒啊!”
“这我知道。”蒲主任冷淡地打断聂明宇。“你现在只是把你应该做的事情做好,其余的不要考虑那么多。我们大家都还是相信你的能力的嘛。”
“谢谢首长们的信任,我也绝不会辜负首长们的希望的。现在我需要处理的就只有那女记者的事了,其它一些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