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微颤着声音对他说:“乖乖的,不用动,如果疼就说出来,我会很轻轻的、不怕啊”
他在那个家日复一日的鞭打,都已经麻木了,逃跑前,虽然砍了那个女人一刀,也被那个女人用铁锹用力敲在腰上,自己仿佛听到了肋骨
断裂的声音,那个时候他背着弟弟一心想着赶紧跑。
强烈的恐惧已经盖过他的痛苦,他很怕被抓回去,他知道他今天必须逃出去,否则,再回到这里,就是死了,那时不感觉的痛楚,习惯了
浑身是伤,已经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此时听到她对他真切的关心,让他感觉到痛极了,那种铺天盖地的痛苦汹涌而来,面对她,他再也无法克制了……
在那个地方,被那个女人怎么打,他都不肯求饶,可当听到她说让他不要怕,不知道为什么眼眼睛涩涩的,下意识的微抬起满是疮痂的
手,想要摸一下眼前的这个让他感到漂亮到不真实的女孩。
可是,他不敢,看着满是冻疮丑陋的手,他怕玷污到如此纯洁的她,他不配。
他微微颤抖的将手握紧,悄悄藏在背后,再不敢伸出来,怕她发现!只是用墨色一般的眼睛直直看着时清。
刚才时清和他一起为他弟弟擦身子时,身上虽然也有伤,但远不及他身上的这些严重,时清现在满心愤怒和心疼,手下擦药的动作更加轻
柔了……
整个房间一时间静谧下来,只能听到瓶子相碰,剪刀剪绷带的声音,期间时清又去了一次厨房 ,取了热水,清理他身上脏污的地方,全
身是伤,根本没办法洗澡,只能这样擦了。
时清扶着他的肩膀让他怕在沙发上,他最严重的伤在腰上,她先简单包扎一下,腰上的伤太严重了,根本不是她能处理的。
看着他听话的任由她动作,她心里软极了!
他趴在沙发上,全然信任将自己交给她,全身周围环绕都是她的气息,让他感到很安心。
此刻的他,内心很复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同时渴望又贪恋着……
这就是温暖的感觉吗?
过了好一会……
“好了,明天再换药,不过腰上的伤太严重,这样简单包扎起不到太大作用,还是要去的……”后面时清没说完,她知道男孩应该明白她的
意思。ǎyυsんυωυ.?òм(ayushuwu.)
他……,未听到男回应,时清绕过去。
时清弯腰蹲下,看向他那一半未包裹的小脸,双眼紧闭,竟是累的睡着了。在柔和的灯光下,看着他苍白瘦弱的小脸,没有了刚才凌厉和
抗拒,这时睡着的他才像个孩子。
时清取来毯子轻轻盖在他的身上,转身走到卧室角落里,从箱子里拿出了两个粉色手机,一个粉色,一个白色。
看着手中的粉色手机,这是阿肆硬给她的,想到阿肆明明舍不得她走,还偏偏一脸无所谓的给她一部手机,还编那么拙劣的借口的说:
“是妈妈买的手机,颜色我不喜欢,这种手机一看就是小女生用的,我才不喜欢,哼!扔着也是扔着,送你了”一脸嫌弃的扔给了她。
说到了乡下之后让她一定给他回电话的样子,想到阿肆那个张扬漂亮的可爱的小脸,时清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时清开机,不一会,手机嗡嗡的震动声不断响起,看着三十多条未读消息,和二十多个未接电话,时清顿时感觉有点不太好了,阿肆最是
记仇,小鸡肚肠了,这么久都没回他消息,他一定气疯了。
“阿清,我本来收拾好了行李,打算偷偷钻进后备箱和你一起去的,结果看错了车牌号码,进错了爸爸的车,
唔哇!爸爸、太可恶了,爸爸他竟然拿那么粗的棍子打了我的屁股,小肆好痛啊!阿清,你快点回来吧!我没保护好我的纯洁,妈妈不仅
看了我的屁股还搓了它,妈妈更凶,一点都不温柔,搓的我屁股好疼啊,”
“阿清,你到乡下了吗?为什么不回复我的消息!”
“阿清,我受伤了,你都不关心我,我生气了!”
“阿清,我要和你绝交”
“时清,给你打电话,你竟然关机,啊啊啊,我说我要和你绝交”
“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理我!”
“为什么不理我啊!啊”
“啊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
后面消息也全是越来越多的啊!
时清来到这里以后,一直忙着收拾房子,乡下信号也不好,这两天才安上有线电视和信号扩大器,所以之前一直没有给阿肆回复消息,想
到这么久没有回复他,想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她竟然有点想笑。
看着时间凌晨一点多了,把消息写完放到了草稿箱定时发送,还是明天再给阿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