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坠入垃圾桶里,万劫不复。
林柚觉得浑身都跟着抽疼起来,眼里蒸腾出水汽。
“这道糖醋小排不错,尝尝。”傅宴深将餐盘往她面前移了移,又亲自夹了块放在盘中。
林柚抬起头,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姐夫,我想和你谈谈。”
傅宴深放下筷子,林柚不自觉瑟缩了下。
男人抬手轻轻给她擦眼泪,有些好笑地问道:
“哭什么?我不在的这几天,做亏心事了?”
林柚睁着大大的眼睛,睫毛接连扇动了几下,晶莹的泪珠一颗颗从眼眶溢出来。
还是怂啊!
她没法面对这个游刃有余的男人,害怕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不清楚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了解了多少?
在他面前,自己微弱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
她只能示弱。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在傅宴深面前把内心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或者女人的眼泪天生就是男人的克星,林柚清楚看见姐夫那张英俊的面容泛起柔和的光,望着她的眼神都添了几分温柔。
“眼泪怎么还越擦越多了?”
傅宴深扣着林柚的腰将她扯到怀中,缠绵地在女人光洁的脸上落下一个个细吻,温热濡湿的唇轻轻滑动、磨蹭,突然噙住她,四片唇瓣紧密贴合在一起。
“姐夫……”
林柚有些迷乱,清晰感知到,姐夫低垂的睫毛,轻轻刷拂在自己眼帘上,痒痒的、酥酥的。
那种感觉,好像一只翩翩飞来的蝴蝶在温柔“亲吻"她。
蝶吻!
Butterfly Kiss。
她想起曾读过的一篇英文:
我的新婚丈夫每天早晨都对我说出同样的话——你今天真美。
“说谎。”瘦瘦的女孩咧着嘴笑,乱乱的头发倒向头的一侧。
许多年过去了。
丈夫己经长出了灰发,我也不再骨瘦如柴,上周的一天早晨我醒来时,他的脸离我只有几英寸。
“你在干什么?”我问。
“做我每天早晨都做的事。”他低头,一如既往吻住了自己。
……
林柚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段话,可能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大,也可能傅宴深从没有这么温柔过。
和姐夫同床共枕的那些日子,他很喜欢亲自己,却是带着情欲与冲动,远远不如现在一个单纯的吻让她心动,身子快软成了一滩水。
心动?
林柚蓦然清醒过来,慌忙推开紧抱着自己的男人,视线撇到一边,嗫嚅道:
“姐夫,我不想这样了……”
“不会太久。”
不会太久是多久?
等他和姐姐离婚,自己不再是他的小姨子,没有偷情禁忌的快感,再被弃如敝履吗?
那种叛逆的情绪升涌上来,她一天也不想等了。
“我说我不想这样了。”林柚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今天来想收拾自己的东西,不知道你会在家,姐夫,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保证不把我们的事说出去。”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快要下雨一般,屋里凝结着一种密闭、使人气闷的氛围。
“柚柚。”傅宴深抬起她的下巴跟她对视,嗓音透着些许沙哑,“孙辞不适合你,他父母不会同意的,孙家好不容易爬上今日的位置,选择儿媳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外在条件,就降低他们的阶层标准,资源价值的匹配才是他们最为看重的。你大学学语言的时候老师应该教过你一个单词——realistic,务实。”
“什么是门当户对?可不是两个人男才女貌,思想层次上的共鸣,婚姻真正稳定的基础是物质,其次才是感情,利益互相绑定才能长久走下去。孙辞也许是有几分喜欢你,但你想过没有,一旦我和你姐姐离婚,孙家会怎么做?”
林柚被他话语激怒,更多的是残酷的真实刺痛。
刀尖一样的目光狠狠剜着男人,“砰”得站起来,冷笑道:
“姐夫,那你告诉我,谁适合我?门当户对?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猫爪下的老鼠?砧板上的鱼肉?还是你的情妇?我今天告诉你,不管你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我都不会再继续了。”
林柚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扩散着,甚至有扑上去把傅宴深狠狠揍一顿的冲动。?цsんцωцм.cǒм(yushuwum.)
她当然知道婚姻是社会阶层的升降机,见过太多女人拼着命也要嫁入豪门,当然,婚姻梦碎黯然离场的前贵妇也不在少数。
可那又怎么样?
就算她嫁给孙辞后离婚,也和这混蛋没有一丝半毫的关系。
“不好好吃东西还爱乱发脾气,难坏个子长不起来。”
傅宴深紧抿的嘴唇明显放松,望着林柚的眼神带着几分宠溺,像注视着把玩具胡乱扔满地的小孩。
呸,什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