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叶近日都未去启云宫,下了朝也脚底抹油似地跑得飞快。盛阳费了好大劲儿,才姑且堵到他。
“为什么躲我!”她气势汹汹。
顾舒叶眼睛都不敢看她,声若蚊蝇:“我没有。”
“你还说没有!”盛阳踩了一下他的脚,“你这几日鬼鬼祟祟究竟在做什么!”
顾舒叶很是委屈,“我什么都没做……”
于是话题又绕了回来,盛阳再次质问:“那你为什么躲我?”
“我……我做了一个梦……”顾舒叶心有余悸,“梦见你把我捆起来,狠狠凌虐了一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盛阳扶着墙笑得前仰后合,摸着下巴面露精光,“此事倒也不是不可行——”
“别!!!”顾舒叶连连摆手,脸都吓白了,“若你真动了心思,我现在立马回西南!”
盛阳压根儿不吃他这一套,“你吓唬谁呢!”她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没有家主的命令,你哪也不许去!”
于是顾舒叶就这么被盛阳逮回启云宫,又对着两位情敌回想了一遍当晚的情形。
那日他同卫准打了一架,虽伤得不重,但因为前几日一直都未曾歇息,他一沾上枕头就沉沉入梦。
梦里盛阳将他绑起来送入密室,上了皮鞭,滴了蜡烛,不仅用羽毛挠他痒痒,还狠心用玉杵威胁。他百般求饶,终究是没逃过一劫,在侍卫的注目下自渎,丢尽了顾家的脸面。
梦里的情景太过于逼真,惊了他一身冷汗。当晚夜色浓重,乌云遮住了月光,竟与梦中九成相似。他在噩梦与现实间徘徊游弋,第二日早便没起得来。
小将军往日都是要耍一套枪的,今日不仅睡得昏沉,用早膳的时候还神思恍惚,错把擦手的帕子当成包子咬下去。
小厮忍不住想笑,瞥见小将军能杀死人的目光又本着脸站好。而顾舒叶回想起盛阳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只觉得自己近期都不想再入宫了。
“你这是做了亏心事,夜怕鬼敲门。”果不其然,林朗听了此梦也忍不住拍手称快,就连卫准都忍俊不禁。
盛阳却像是得到启发,“不如在启云宫里辟出一间屋子……”
“你休想!”顾舒叶刚一跳脚,立马认怂,“我从前是混帐了些,但我发誓,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卫准嗤之以鼻,这宫中上上下下谁不对盛阳好。
盛阳揉着他头安慰道:“哎呀,毕竟是梦嘛,不怕不怕。”
绕是如此,顾舒叶还是暗自心惊,硬缠着盛阳陪他一整天,美其名曰抚慰受伤的心灵。
卫准对他动不动就争宠的做派很不满,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盛阳一时便有些为难。她这些日子与林朗朝夕相对,倒是忽视了卫准的感受。可眼下顾舒叶又是自己揪过来的,总不能看了一顿笑话后又把人家撵出去。
她思来想去,试探道:“要不……一起来?”
林朗卫准顾舒叶异口同声:“不要!”
这世上就没有盛阳想做而做不成的事。果不其然,四人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出了宫门。
盛阳左手挽着林朗,右手挽着卫准,而顾舒叶跑前跑后,伺机而动随时准备插入其中。
卫准被他烦得无奈:“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挤我?”
顾舒叶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原来你还会说那么复杂的话!”
盛阳:“……”
林朗:“……”
卫准:“……顾舒叶我们打一架。”
盛阳威胁道:“你们要是打架,我就拿个筐向围观百姓收一圈钱。”
林朗拉拉她衣角劝道:“盛阳,这样太丢人。”
盛阳满不在乎:“他们都当街打起来了,不如当成杂耍,还能给大家瞧个热闹。”
二人这才作罢,只是恨恨地看着彼此,无声地咬牙切齿。
也许是临近七夕,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杂技百戏目不暇接,各类小吃零嘴应有尽有。盛阳逛到一处面人摊子,老婆婆年近古稀,手指却灵巧非常,仅略作修饰,一个个面人便栩栩如生。
盛阳很是惊叹,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林朗见盛阳喜欢,便对老婆婆说:“请帮我们也捏一对。”
顾舒叶费劲挤了进来:“还有我!还有我!”
卫准在后面伸长了手:“我也要,我也要。”
老婆婆笑得合不拢嘴,刚出了摊子,便有那么多人围上来。
她见这四人皆是衣着不凡,当是哪家贵族的公子小姐们结伴出来玩,捏起面人便格外用心。先做好的是盛阳与林朗的面人,小盛阳明艳灵动,正笑眼盈盈看着对方,小林朗温柔清隽,背着手拿了支花要送给佳人。
顾舒叶见老婆婆连才子佳人的典故都用上了,便叫道:“老婆婆我也要,我要个小将军的!”
于是小顾舒叶格外英姿勃发,提着红缨枪纵着千里马,似是千里迢迢赶去见心上人。
到了卫准,老婆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