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与林朗又歇了一会,待他精神好些了,便让乳母将小曦禾抱了上来。
林朗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又激动又欣喜,小心翼翼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初次见盛阳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胆战心惊,不知所措。一晃眼,他已成了父亲。
他逗着小曦禾,原先哇哇大哭的她到了他怀里立马安静了下来。“倒是和你小时候一样。”林朗小心地抱着她,感叹了一句。
“那是因为我们母女二人都很喜欢你。”盛阳靠在他背上,伸出手环住他与他怀里的孩子。
乳母看着叁人抱在一起温馨万分的景象,不禁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正说话间,卫准与顾舒叶也过来了。顾舒叶不眠不休整整一夜,熬得有些憔悴,可又不敢过来打扰他二人休息。见林朗与盛阳其乐融融,也终于放下心来,坐在床边与他们一起逗着小曦禾。
卫准这些日子做了许多东西,他不做侍卫长后空闲的时间很多,又一心盼着盛阳的孩子出生,便琢磨着做了许多木工,从简朴的拨浪鼓到精致的小木船,从婴儿戴的手环铃到幼儿骑的小木马,他竟陆陆续续都置办了个齐全。
盛阳望着他带来的箱子啼笑皆非:“禾儿还小,用不上这些东西。”
“我心里、欢喜。”他抱歉地摊手,“越做越多。”
盛阳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禾儿将来定然会喜欢的。”
“此话当真?”他幽深的眸子盈盈闪光,“我怕、当不好一个侧父。”Ρò㈡零㈡㈡.てò?(po2022.)
他很忐忑,他没有父亲,不知怎样才算得上是个好父亲,只能竭尽所能地以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对她好。
“你会是最好的侧父。”盛阳仰着头看他,笑中带泪。
“那我呢?”顾舒叶凑了过去,“我还给她打了一柄绝世好剑呢!”
盛阳酝酿好的情绪被他破坏,没好气地推开他的脸,“你也是你也是。”
“一个比一个夸张。”林朗有气无力地点着他们笑道。“她不过是个小婴儿,怎么能舞枪弄棒?”
“我顾舒叶的孩子,自然不能做遮蔽了风雨的娇花,她要成为斗天斗地的勇者。”他的语气不无骄傲。
盛阳赞同地看着他,“既是如此,看来要快快为她寻一位好师父了。”
“最好的师父在此,何须他人?”顾舒叶拍了拍胸脯,卫准也期待地看着她。
盛阳与林朗相视一笑:“你看,这下曦禾可真是幸福了。”
林朗精神不济,逗了一会孩子便让乳母抱下去了。顾舒叶和卫准见状也起身告退,好叫他二人好好休息。
盛阳恢复得很快,没多久便活蹦乱跳了。而林朗以一己之力承担着双份的损耗,不得不做了双月子才勉强养了回来。
四人的禁足早就过了,可因为曦禾的出生,再也没有一人舍得出宫去,反而天天围着她打转。
顾舒叶连顾府都不回了,干脆正式搬进了宫里。林朗劝他,怎么着也要等着仪式过了,顾小将军横眉倒竖,“我顾舒叶什么时候做过合礼法的事?反正天下人都知道我是皇太女的人,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得搬。”
盛阳指着他鼻子凶道:“你可不许带坏我的孩儿。”
顾舒叶嬉皮笑脸:“还分什么你我,你和小朗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话虽如此,仪式也需尽快地办。顾大将军自从收到宫里的喜讯便连天加夜地往回赶,总算赶上了曦禾的满月酒。她抱着孩子喜不自胜,与女帝畅饮忆当年,话至情深亦落泪,当年看着小不点儿的一个个如今长大成人做了父母,真叫人感慨时光流逝岁月无情。
“眼看着我也生了白发呢。”顾少仪与女帝碰杯,不无感慨地说。
“可不是,日后便是他们守这天下了。”昭文眼睛微眯,仰头一饮而尽。
“这次既然臣回来了,便斗胆求圣上赐婚,也算是双喜临门。”顾少仪提议道。
“朕也有此意。”昭文赞同,顾舒叶行事乖张,连民间骂他倒贴也不在乎。但事关皇室颜面,自当有个名分在。
此事便这样定下,婚礼于一月后举行,虽仓促了些,但一年来众人都心知肚明,启云宫与顾府莫不都暗暗筹备着此事,是以真正准备起来并不繁忙。
顾舒叶被强行遣送回顾府待婚,他闹了闹,被盛阳一句“小别胜新婚”堵了回去。思来想去盛阳说得对,便只好拉着她的手暗中说道:“记得来看我。”
月黑风高夜,换成了皇太女夜探顾府。她落了地,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哑然失笑:这家主想回家看个人,还得走旁门左道。
顾舒叶正在院中练枪。他想念曦禾,更是盛阳,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耍了套毫无章法的枪,出了一身汗,心里倒觉得畅快许多。刚一转身,便见到一人姿态悠闲地坐在亭台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来的?”他眼睛一下亮起来,叁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
“刚开始的时候。”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