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追来的魏思源,直接要硬闯郡王府门,守门内侍拦得住马,拦不住人啊。
“滚开!”
盛怒之下的魏思源,长剑一挑,拦路的内侍接连负伤倒地,被他一路闯过前厅。
郡王府修葺奢华,院落众多,魏思源不知她在哪间院落。
无妨,他一间间翻遍就是。
竟是真做了旁人的新欢,躲在旁人的庇护之下,好啊,真好!
此刻的沈清月躲在云阁,瑟瑟发抖。
魏思源那个眼神,说和自己有八辈子血仇别人都信。
华彦匆匆赶回时,前院一片狼藉,郡王府的下人,十个有九个半都负伤了,好在这姓魏的还算知道轻重,没有伤及性命。
贴身内侍一看到他束起袖口,立即递上剑器。
华彦松了松脖子筋骨,接过剑,毫不犹豫朝着远处正在找人的身影冲去。
魏思源只觉得背后乍起杀意,下意识反手一挡。
那是把银色长剑,薄如蝉翼,却锋锐无比,一看便知非俗物,而剑刃,离自己鼻尖只有一寸余。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启贤郡王从小在宫中长大,从未有宫人说过他会武功,谁能料到,华彦不仅会,显然身手还不错。
惊愕过后,他目如鹰隼,盯着眼前的男人。
“把她交出来。”
华彦冷笑一声,“魏都督莫非是刚刚胜任总督之位,一时欣喜昏了头脑?竟跑到我这郡王府来撒野。”
魏思源从不与人争论,既然他要装糊涂,那自己便不客气了。
两把绝世名剑,棋逢对手几十余招,无人有落下风之兆。
郡王殿下和魏都督打起来的消息,不消片刻也传到了云阁。
沈清月听到之后,立刻坐不住了。
魏思源是何等人也,大梁用来威震四周邻邦的赫赫武将,年少驰骋沙场,近百年来,无有能与其争锋者。
而华彦……她吃不准系统有没有给他开金手指,要是没有的话,他已经准备回去了,千万别这时节出了事。
不输不赢的过了几百招,魏思源逐渐失去耐心。
“我再说一遍,把人交出来。”
“魏都督要的什么人?和你什么关系?和我又是什么关系?”华彦始终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偏偏他们两个的身手不相上下,将魏思源生生绊住,令他无法脱身去寻人,
“她,沈清月。”
“都督是在叫我吗?”
一道清脆女声传来,打断。
魏思源收剑,循声望去。
女子身着黛色衣裙,比之从前少了几分娇俏,眼角眉梢挂着浅淡笑意,风姿绝代。
一看便知,她如今过得不错。
“清月。”他目光炽热,朝她大步走去。
“都督且慢。”沈清月望向远处的华彦,言语娇嗔,“兄长怎么能叫外男随意进来。”
“哪里是我叫他进来的。”华彦收剑,同她作戏。
华彦的亲生父母早已过世,只有一个姐姐是当今皇太后,哪里还有什么妹妹?看出她这是不想认自己。
魏思源不禁皱眉,“清月,跟我回去……”
沈清月侧身避开他的手,“都督自重,若被都督夫人知道,清月担待不起。”ρō①8dè.cōм(po18de.)
都督夫人。
听见这四个字,他倏然收紧指尖,无力放下手。
“魏都督,我家妹子可还是未出嫁的清白姑娘。”华彦上前把她挡在身后,一副老母鸡护崽子的模样。“都督刚刚大婚,如今这样怕是不妥吧。”
二人一唱一和,倒是默契的很。
魏思源死死盯着她,哪怕一丝破绽也好,可她始终笑意盈盈,再见自己,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你不想要相思了吗?”
沈清月眼睫轻颤,“都督在说谁?”
“相思已经会叫娘亲了。”
他一步步走近,几乎是与拦在前面的华彦鼻尖相撞,随后侧目看向他身后之人,“你不想见一见他吗?”
“姓魏的。”华彦皱眉压住怒火,在他耳边轻声骂道:“别这么卑鄙。”
对一个女人来说,血脉相连的孩子有多重要,没有人不懂。
狠下心来放弃孩子,华彦无法想象她该有多难过。
“与你无关。”魏思源冷然说道。
沈清月攥紧了衣袖,“魏都督若只是来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又何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将兄长府邸的宫人打伤这么多?”
“无关紧要?”魏思源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的亲生儿子,对你来说只是无关紧要?你便是这样冷血无情吗?”
她面露疲态,“我累了,兄长送客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要逃开。
相思是她怀胎九月生下来的,今时今日,是她生生剜掉自己身上一块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