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汐唱完华荣广场的下午场快五点了,从商场出来热气一下子扑到脸上。
太阳跟个咸鸭蛋挂在天边,黄得流油,更显闷沉。
她琢磨着先找个肯德基先坐一会,晚上那场七点才开始,提前去那也不过坐着发呆。
刚走出几步便看到路边停着辆眼熟的黑色轿车,许凡州靠在车门上,身影俊挺,察觉到动静后转头。
“许师兄。”闻汐犹豫着走近,“你怎么在这?”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不应该和其他朋友在酒店庆祝吗?
许凡州没说话,那双凝着她的眼漆黑而幽深,几秒后笑了笑:“怎么,拒绝我之后连生日都不好意思来参加了,礼物还托室友带来。”
他声音温润如旧,闻汐却觉得有些尴尬:“很抱歉,许师兄,我今天真的有点忙,从下午开始”
话没说完便听到一声叹息:“闻汐,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
闻汐抬头。
“我不打算当什么痴汉,被同一个女孩拒绝那么多次也懂得知难而退,不过,”ρ?1?α?.??м(po18a)
他顿了下,眼里笑意闪烁,“就因为这样连我生日聚会都不来,会不会太过分了?”
他话里宽和大度,些许调侃。闻汐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囧:“我晚上”
“晚上那场我已经去樱花屋帮你请假了。”许凡州温声打断,拉开车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明显是有备而来,闻汐叹了口气,坐进后车座。
车子沿着拥挤的四环缓缓而下,两边行人匆匆,白杨树一排排往后退,如流线飞速。
两人各坐一角,音乐缓缓流淌而出,混着温度适宜的冷气,让人渐渐放松下来。
闻汐突然想起了什么,心里 “咯噔”一下。
她低头看着搅在一起手指,试探开口:“聚会上都有谁啊?”
许凡州手搭在腿上轻敲:“都是你认识的人,室友或是学生会里的朋友。”
轻轻的“哦”了一声,揉碎在缠绵的音乐中,歌声渐消,只剩伴奏越来越低。
“那,昨天在学校偶遇的那个弟弟”少女垂着眼,似是随口一问,“他应该不会来吧?”
许凡州挑眉,仿佛在惊讶她今天的反常,然后浅笑摇头:“那小子野得很,对这样中规中矩的聚会没兴趣。”
突突跳动的心脏回落胸腔,闻汐轻轻地呼了口气。
只要他不来就好。
车子最后驶进一家酒店,外观如帆船,高耸屹立。
看得出来许凡州是这里的常客,刚停下就有服务生主动来拉开车门,态度恭敬。
进包厢后才发现别有一番天地,极为宽敞且设有小隔间。
大厅长桌上摆满食物酒水,边上还立着个七层蛋糕塔,一面墙设计成落地玻璃式,望出去灯火璀璨。
众人听到门边动静后纷纷转过头来,起身作势要算账。
“总算把今天的寿星盼来了!”
“你他妈丢下我们出去,于心何忍?”
……
目光似有似无瞥向闻汐,隐有暧昧,或是冷嗤。
闻汐没表示,趁他们围上来的时候溜到室友那边,耳边刚听到许凡州若有若无的回应,她已经被温恬恬拉在沙发上数落了一顿。
说她再不做代送礼物的这种事了,许师兄那眼神仿佛泛着冷气一样,看着她两心里突突的。
闻汐也觉得过意不去,任她两埋怨的同时也打量了下周围。
的确,来的都是些老熟人,有几个师姐还是和她同系的,正和几个男生围了两桌砌长城。
坐了没多久便开始切蛋糕,二十多个人围着长桌,闻汐本想站在一边当个盆栽。
没想到突然响起一声高亢的声音:“闻师妹,你站在那做什么?”
转眼看去,是许凡州的室友高越,嘴角带着恶意的戏谑,“你今晚还没给寿星说生日快乐吧?赶紧趁切蛋糕前说一声啊。”
然后,人群中自动给她让了条道。
闻汐呡了下唇,这人对她一直存有敌意,无外乎是觉得她欲拒还迎,吊着许凡州,每每路过还要讽刺她两句,半年过去,从不间断。
久而久之,闻汐也记住了他。
许凡州微蹙眉头看向高越,正准备开口,闻汐已经走上前:“许师兄,生日快乐。”
声音不急不缓,根本不理高越的挑衅,后者有些气闷,似拳头打在棉花上,生出几丝说不清的烦躁。
那眼尾上翘的桃花眼下,是如初见的清冷,点到为止的友好。
许凡州笑里有些苦涩,在众人的喝彩声中,蛋糕被切成一块块,还未递出去。便听到包厢门被推开,随之响起一句懒洋洋的声音。
——“州哥,不够意思啊,过生日都不带叫我们几个的。”
闻汐背脊瞬间僵住。
众人都依声望去,背过身的都转了过来,唯有挤在中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