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嗡嗡声不断,唐桢下意识转头看身边宋辞有没有被吵醒。她是累坏了,侧卧睡得安稳,撅着小嘴,和茴茴一模一样。
“blah blah blah……”电话那头章厉像把激光枪在扫射,唐桢半天没听懂一句,皱眉打断他:“说人话。”
“你!”章厉被噎住,顺了口气又开口:“唐桢你这么不厚道,结婚了都不通知兄弟?”章家二老和唐家二老一个小区,早上章厉带着儿子回二老那,路上遇见唐家二老和身边两位中年人有说有笑散着步,他走过:“叔叔阿姨,晨练呢?”
“小章你回来啦。”唐老太笑嘻嘻地打招呼,摸摸他脚边小萝卜头:“小小章也回来啦?有没有想唐奶奶呀?”
大人小孩寒暄了几句,章厉把话题带回到两位中年人身上,看着他们问:“这是?”
唐老太太一拍大腿:“瞧我,都给忘了!”
老太太介绍完后,章厉恍然大悟:“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二位是宋辞父母吧?幸会幸会。”章厉在宋氏夫妇面前大夸了宋辞一番,转眼注意到一旁的小推车:“这是?”
林菡弯腰把茴茴抱起:“这是茴茴,大名唐颂。”身份不必多说。
现在从自家姥爷老太那出来的章厉一上车就给唐桢来了电话:“结婚不说,有娃也不说,你当我死了吗!老唐!”
“嗯。”唐桢把睡到床沿的宋辞揽进怀里,闭着眼睛懒懒地回答。
章厉为达目的,脸皮是铜墙铁壁:“我不管,今晚,就今晚,咱们吃个饭。”
“嗯。”
唐桢还是老样子,让章厉不得不怀疑他是否听清了:“我说今晚,咱们今晚吃个饭。你和宋辞还有我。”
“没事就挂了。”
“啪。”唐桢挂了电话把手机扣到一旁的柜子上:“聒噪。”
还是食家的一个角落,唐宋二人并排坐。章厉坐在对面,一边招呼宋辞点菜,一边数落唐桢。
“老唐,你知道不?结婚不通知兄弟不是冷落兄弟而是对老婆不公平。你瞅瞅,咱们宋同学这么优秀,你能把人家骗到手,还不四处奔走相告吗?小心被撬墙角。”两人关系好,章厉从不放过能损唐桢的机会。
“她不会。”她不会被撬墙角。出国一年多都不会,更何况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只会生死相守。唐桢喝了口酒,淡淡道。
来年四月,宋辞到N大参加博士面试。
“宋辞同学,我看你的资料上面写着已婚有子。”
“嗯。”宋辞捏捏手,这和她面试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别的导师如何,反正我个人不接受学生在学习期间怀孕生子,所以我希望你未来几年内没有二胎计划。如果你能接受这个要求,我欢迎你报入我门下。”场上剩下的两个导师在章厉话落下后不约而同地皱眉看下他。他们很不赞同他这样的苛刻条件,这对人性和女性都是一种侮辱。
宋辞知道了,章厉在报那晚吃了狗粮不说,还被唐桢嘲讽“老年单身狗”的仇。
章厉是个不婚主义者,两年前年满四十岁后,在符合《收养法》的条件下去领养了小小章。在饭桌上他和夫妻两说:“茴茴这么漂亮,以后做我儿媳妇好不?我们家小小章也是很俊的。”
唐桢听后,表情瞬间变冷:“You wish.”顺带还提了章厉早些年追校花未果,发誓单身一辈子的蠢事。
现在场上还有别的导师,宋辞只能尴尬地扶着额头,希望章厉秉承“冤有头债有主”理念,别再找她麻烦了:“二胎需要和家人商量。”
“哦?”章厉故意忽视周围两个同行的不满,拿笔在桌上漫不经心地敲着:“那你家人怎么说?”
“你自己去问唐桢啊!”见他不依不饶,宋辞索性做个英雄好汉,干脆利落。
“噗嗤……”章厉大笑:“我知道了,唐太。”
场上的老师这才看明白。眼前这个学生竟然是唐桢的妻子,也理解了章厉刚才的恶搞。不过唐桢的妻子,为什么要念章厉的博士?
这是唐宋二人的一致决定。N大离家近,章厉也是业内有名博导,他和唐桢也经常合作。这样宋辞可以不用在孩子和学习上把自己逼得太紧,还能学到更多知识。唐桢说要顾全职保姆,宋辞说他后爹;唐桢说自己停薪留职带娃,宋辞说他不懂得居安思危。里外不是人的唐桢,只好一切都听老婆的。
宋辞回到家的时候唐桢已经在唐家二老的威逼下把茴茴送了过去,送完女儿回来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回来了?”
唐桢走过去接过她的包,把她带到沙发上:“累吗?”
宋辞被他按摩的舒服,嘴里咿咿呀呀的,过了一会儿,她翻身坐起:“阿Sir,我要投诉!”
没有提前对过剧本的唐桢怔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位女士,有什么需要?”
“阿Sir啊,我虽然是出来卖的,但是我也是合法的。刚才那个人,嫖了我不给钱,你抓不抓啊?”
“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