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七月流火
劈里啪啦的雨滴落上砖瓦屋檐,谢妍半个身子压在窗外,探手去摸顺高翘檐角而下细细的一股水流。
澄澈地在她手上四散开来,纷作雨花。因着落雨也久,屋顶上半点泥埃也无,她怅然地把手在水里晾了又放,不知是盼雨歇抑或是期许此刻永不再变。
姬旷出去后,她一个人提起笔来,正拟制定一份书表,写她家当如何步步为营,先是从江东起事,稳固江左粮商之首的位置,继而北上或向西,建成分号,打通官路。
她正写到要紧处,有人在她身后叹了好长一口气,谢妍手忙脚乱地把纸一团,背身掩住桌子。那是疏娘,幽幽地凝视着她出神。
谢妍虽与她相识多年,却莫名隐隐有些发怵,扬声轻问:“疏姐?”
外头雨骤,雷电轰鸣,一时晦暗间谢妍只能看见她干涸的嘴唇开开合合,竟听不清确切的言语。
她不明所以,还想再问什么,疏娘却倏然放开她的手,垂下眸子:“我算着日子,明后日这雨说不准就要止住,到时……到时姑娘就赶紧走吧。”
谢妍鼓了鼓小脸,听话地“哦”了一声,可她越是这样娇憨,疏娘愈不忍心直视她。
那团宣纸倒是成了夜里头的导火索,姬旷一摊开,就见她的簪花小楷草草而书,他高举着皱巴巴的宣纸,任谢妍仰头踮脚来够也摸不到,反而一手圈她到怀里。
“不许看!”她面红耳赤地喊,姬旷反而饶有兴味地念出声来。初时,他神色还霁和,一目十行地向下看,直读到她要当本朝首富时,俨然如雪似霜。
她轻轻松松从他怀里脱出来,因他再不施力了,垂眸所及,是他攥紧的拳。
“听闻天色欲晴,这么说,”他道,“你是要走了?”
“唔。”她含糊地应,略抬起头来,就见他缓缓颌首转身,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姬旷向前才不过半步,还未从微凉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一双柔软的手臂就环住了他的腰。
继而香香软软的小东西就贴到他背上,辗转蹭了几下脸。
“那你想和我一起去见见阿爹阿娘吗?”
他反倒愣住了,仿佛被轻飘飘的绒毛拂了一下,日思夜想的事也不敢当真。
谢妍不觉,还絮絮说着:“陛下得想个万全之策来,我阿爹阿娘才能真的信你是诚心来求亲的,若是他们误以为你是个轻浮好色的……说不准要一棒子打昏了我,举家逃到岭南去,咱们从此就再也见不着啦。我也不想做个养尊处优的娘娘啊,就让你做本朝首富的夫君如何?”
他的眼眶有些热,手都略略发抖,回身低头去吻她黑凉的发。
谢妍被死死抱在怀里,无奈地挠他腰:“陛下再使点劲儿,我就要被压折啦……”
他才不理,还低头去亲她,直咬到她红唇肿胀为止。
姬旷原先也没想同她怎么亲昵的,毕竟夜已深沉,而行装才收拢到一半,他哄了小姑娘先去歇息,自己把桌案上的东西归置到黄花梨箱中。
胭脂、口脂、串成耳钩上珠子玉石,还有寥寥草草的练字纸。
他心口柔软得很,直掀开最下一张纸,有一册上书《花如眠》的话本子。
“粉汗干又湿,却污了好衣裳,花叶把花蕊破了,若非肌骨相阻,便要叫花蝶一阖,连理不分……”
姬旷随手翻了翻,耳尖难得地红了。
“怎么满脑子想的都是这种事 ”
他硬涨的肉物抵在她臀下,带有侵略的意味地嵌入她的股沟。
谢妍被从身后环着,领口还敞着,露出方被揉捏吮吸过的两团雪白乳峰,红珠挺立,被他扪在手里。
“我没有看。”她绞尽脑汁。
“那也是猫看的 ”
谢妍不必回头都知道他必定是戏谑的神情,肿涨的嫩尖被他捻了又弹,居然又开始冒起奶来。
她哼哼唧唧着,他抽紧了她,自谢妍的侧脸一路吻到唇边。
“你是不是……”
舌尖被咬弄,分开时银丝微颤,坠了几下,落上皂色衣袍。
“想我想得紧?”
他的姑娘巧笑着托腮望着他时,眉目粲然,似要生光,叫人想捧住温存一二。
那般柔情蜜意,终于不是只有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而已。
谢妍被亲得晕头转向,先是亵裤被往下稍褪寸许,他的温度便贴上来。
滚烫的肉物就着她湿答答的臀缝间上下划蹭。
“呜呜……好大……”她吓得微微抬臀,想要远离他滚烫狰狞的肉茎。他“啪”地轻拍美人的屁股,臀波轻颤,她亦泪汪汪地抬头看他。
自打谢妍发现自己只要可怜兮兮地瞧他,姬旷便是再情难自抑都会放过她之后,她便爱下意识装可怜。岂不知她腰肢纤摆,咬唇乞怜的模样只有被cao得更狠而已。
他又岂会分不清她真切的苦楚和撒娇的区别呢。
姬旷抬着她的下巴,“你的戏文上怎